要在他的府里出嫁,看着面前說的振振有詞的沈浩倫,沈齊安目光一冷,不禁在心裏暗道是不是他對本家的人太仁慈了,才會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
「公道,這就不必了,婚已經退了,以後你們跟安國公府也沒什麼相干的,我已經給本家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們了,過兩天你們就回吳興吧,那裏跟京城隔的遠,也未必會知道你們在京城裏發現了什麼事。」沈齊安口吻甚是平淡,像是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
聞言沈浩倫心裏一沉,知道說這些對沈齊安沒用,因此夾着眉頭,愁眉苦臉的說道,「叔父,我們回去沒什麼,可是我那妹妹回去之後,宗祠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說不定她被那些人剃了頭髮當姑子,那她這一輩子就毀了,我娘實在不忍看到妹妹落入那個境地,所以才讓我過來求求叔父,求叔父在幫幫忙,在京城裏另找一戶人家,好讓我娘放心的離開京城。」
沈齊安聽他說完之後瞬間就知道了他的意圖,他輕笑出聲,語氣帶着淡淡的諷刺,「你妹妹今日剛退親,那聘禮還沒有退回去,你就想把你妹妹在定一戶人家,真是兄妹情深啊。」
沈浩倫一噎,頓了頓又道,「叔父讓我們過幾天回去,可是我親妹妹回去之後,只有死路一條,還想找什麼親事,我是實在不得已才來求叔父的啊,求叔父看在我可憐的晴妹妹被人騙婚的份上,幫幫她吧。」
沈浩倫把自己說的十分偉大完全是為沈幼晴着想,沈齊安一字一句都不相信他,只在心裡冷笑一聲,本家這些年墮落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出現了這樣無恥的子弟,拿着自己姐妹的婚事攀附權貴,還說的冠冕堂皇,真是把沈家的臉丟盡了,以前的吳興沈家好歹也是南方的大世家,從前朝開始一直就是人才濟濟,如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沈齊安雖是旁系,但在說起那麼多有名先祖的時候,也會為之自豪,但是現在沈家就連世家的名頭都快保不住了,沈齊安的心裏突然有些傷感。
「你確定我提的親事你們會答應。」沈齊安轉念一想,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漠的笑容。
「答應,當然是答應的,叔父認識的人,豈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比的。」沈幼倫連連點頭。
只這兩句話便把他的心思暴露無疑,沈齊安的笑容越發冷淡,「先聽我說完這句話也不遲,我挑的這戶人家是個正六品的官職,前頭定了一門親事可是還沒成親未婚妻就去世了,我看他倒是合適。」
沈浩倫心中一喜,暗道一個六品的官職雖然算低,但這是在京城,京官六品裏頭的油水可是多的很,再說這要不是世家子弟也不能這麼年輕就當了六品官了,因此便急忙點頭道,「多謝叔父了,我看這門親事極好,不知道叔父給說的是哪個世家。」
沈齊安抬起眼皮斜他一眼,輕描淡寫的道,「不是什麼世家,不過家世清白,你若願意,明日我就使人前去說。」…
沈浩倫心中越發沒底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不知道叔父說的這六品是文官還是武官。」
「是個千總,姓楚名熊,今年三十歲。」沈齊安一次把話說完。
沈浩倫的心飄到天上又沉到地下,京城裏可沒有姓楚的世家,這個楚熊三十歲才做到千總能有什麼出息呢,這麼想着他心裏就有些不願。
沈齊安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圖,他可沒功夫在跟他們墨跡,他冷笑一聲,「怎麼,不願意,你還想找個什麼樣的世家,若我沒記錯你們本家嫡系已經三代沒有出過進士,很快就連世家的名頭就沒有了,還想挑撿,就回吳興吧,那裏有的是跟你們一樣的家族。」
沈浩倫沒想到沈齊安會說的這麼直白,一愣,但他素來臉皮厚,便笑道,「我知道叔父是為我們好,但叔父能否讓侄兒回去跟母親商量幾天,再來回答叔父。」
這倒蹬鼻子上臉了,還想拖延時間,沈齊安不會再縱容他們,他眸光冷冷的掃過沈浩倫,儒雅的面孔散發着一種威嚴,「不願意後天就離開,你出去吧。」
他沒等沈浩倫的考慮時間,就冷聲喚人道,「來人,送倫少爺出去,讓本家兩位太太準備準備,後日啟程。」
沈浩倫見沈齊安是說真的,這才慌了,急忙道,「叔父,我們答應這門親事,容叔父在收容我們幾天。」
沈齊安冷漠的瞥他一眼,「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