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高興,同沈浩初說着話。
紫墨卻瞧着李暄那張越來越黑的臉,打了個顫,回頭看着還在跟四少爺議論綠豆湯的姑娘,輕咳一聲,等沈幼璦看過來,小聲的提醒,「姑娘,小王爺也在呢。」
沈幼璦不由瞥了一眼李暄,見他一臉哀怨的看着自己,微微臉紅,站起來給他陪了一個禮,「小王爺莫怪,今日不知小王爺也在府上....倒忘了備下湯水。」她原是想再讓紫墨回去,再端一碗綠豆湯過來,可這時候日頭大了,一來一回,端過來,也有些不妥。
「無事,」李暄的眼神立刻就溫柔了,他如何舍的讓沈幼璦為難,唇邊揚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以後我有的是機會嘗到,這一次就先讓給初弟了吧。」
沈浩初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但也知道剛才怠慢了李暄,便不服氣的哼哼兩聲。
沈幼璦也覺的失禮於人前,就算這人是她的未婚夫,再聽見李暄這意有所指的話,心跳的更加亂了。
房間裏靜默了幾秒,偏偏沈浩初是個粗心大意的,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沈幼璦能感覺到那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微微垂了頭,把手裏的粉綢帕子,絞了幾下,那繡着碧荷清蓮的帕子,立刻被揉捏出點點褶皺。
「暄大哥,這些日子去江州,一定見過不少奇聞趣事。」沈浩初笑道。
沈幼璦倒沒想到四哥對李暄的態度這麼親近,有些詫異,手裏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往李暄那裏仔細的打量他一眼,這才發現李暄似乎比初見他時。黑了不少,一雙眼睛銳利又明亮,看人的時候就像要看到人心裏,他坐在椅子上,坐姿十分端正,湖藍色的綢緞上掩着修長有力的身軀,沈幼璦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只坐在那裏。就能讓人不能忽視他,他的笑容里也多了一種強大的自信,沈幼璦楞了一下。江州的磨礪真的讓李暄蛻變的十分成熟。
李暄自然注意到沈幼璦望着他發起了呆,柔和的一笑,把身上的氣息收斂了,「我聽聞伯父前些日子在牢裏遭了罪。現如今身體可好。」
「父親身體好着呢,那點事算什麼。那事是父親被人冤枉,多虧三皇子明察秋毫,把父親送了回來。」沈浩初說到這裏眼神中露出一絲崇拜,「暄大哥。跟着三皇子這麼久了,一定知道三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跟我說說好不好。」
李暄微微一笑。見沈幼璦也側耳細聽,便說了三皇子的幾件小事。
「父親也說三皇子深明大義。有仁君之風,若三皇子以後為太子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沈幼璦一向細心道,「四哥這話還是放在心裏吧,聖上的詔書還沒下呢。」
「但也*不離十吧,」沈浩初嘿嘿一笑,「除了三皇子,現在還有哪位皇子可堪大任啊。」
沈幼璦恨不得捂住沈浩初的嘴巴,除了三皇子,皇宮裏還有位六皇子是他的親表哥呢,別人這麼說也就罷了,他這麼大刺刺說出來,姨母還不定怎麼想呢。
李暄淺淺的飲了一口茶,轉移了話題,「暄弟這裏的茶也是極好喝。」
「好喝嗎,」沈浩初懷疑,「妹妹的手藝才是獨一無二的,早先在魏國公府的時候妹妹還常親自煮茶,如今回府倒是懶的動了。」
魏國公府,李暄的眼睛裏划過一道暗芒,又暗自觀察沈幼璦的神情,卻聽她一臉平靜的說道,「就四哥想的多,只不過沒有那個閒心罷了,再說四哥也不是愛茶之人,我偶爾煮一壺茶,也是使手藝莫生疏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喝過五姑娘煮的茶。」李暄又哀怨起來,前世沈幼璦才是真的沒有閒情逸緻,再說那時候他們朝不保夕的,哪裏來的錢去煮茶。
李暄想起謝秋揚跟沈幼璦彈琴煮茶,做一些風雅之事,都覺得心肝疼了起來,身上的怨念更大了。
站在他身邊的丫頭退後一步,戰戰兢兢的看着這位主子。
「你,」沈幼璦斜了他一眼,臉上也飛過一片彩霞,「這大熱天,快到中午了喝什麼茶。」
她擰着眉頭,輕咬着貝齒,覺得李暄的怨氣來的莫名其妙。
沈浩初道,「暄大哥,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可是身體不舒服。」
以沈浩初現在的智商,是覺計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