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留在黎家的,如今娘家老父已經不在,難道要她投奔兄嫂看人臉色過日子?或者改嫁個老男人,說不定比黎光書更混蛋不說,看長相還糟心呢!
她是瘋了,才放着現在的安穩日子不過去走這條路。
「既然要過下去,你就聽我一句勸,把浩哥兒要過來養着。浩哥兒年紀小,還不記事,只要你真心待他,等將來就算他生母在又如何,他親近的照樣是你。」
劉氏一張臉漸漸白了,唇險些被咬出血來。
養那個孩子?她如何甘心!她能克制自己不對付那個孩子就不錯了。
「出嫁女是不得分父族家產的,莫非你甘心等將來老二把家財都留給浩哥兒,浩哥兒轉頭捧給他親娘?你甘心四丫頭和六丫頭出嫁後因為浩哥兒與嫡母嫡姐不親近,將來得不到娘家一點助力?」鄧老夫人反問。
劉氏被問得說不出話來,只剩面色慘白搖頭。
她知道老夫人的話字字珠璣,甚至不是站在婆婆的角度,掏心窩子對她好,可是怎麼辦呢,她沒法多看那個孩子一眼,哪怕稚子無辜,可瞧着那孩子與黎光書相似的地方,她就恨得滴出血來。
這五年來,她夜夜相思入骨,那個男人卻抱着美妾睡在一張榻上。
鄧老夫人不料劉氏是這般執拗性子,疲憊揉了揉眼角,語重心長道:「老二媳婦,我年紀大了,那一天早晚要來的,到時候一分家,你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如果可以任性,誰願意受委屈呢?
可這個世道對女子就是如此,即便她活着時替兒媳主持公道,可等她兩眼一閉,當大哥的可管不到分家的弟弟寵小妾頭上去。
別說什麼寵妾滅妻是罪,禮教誰都明白,可大宅門一關,只要別做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宅子裏到底怎麼樣外人哪知道呢,後宅的女人們冷暖自知罷了。
「到那時,浩哥兒能不能要過來還兩說,即便要過來,孩子一大可就養不熟了。」
劉氏面色變幻,死死咬着唇,明顯動搖起來。
這時喬昭不解開口:「祖母,為何非要二嬸養浩哥兒呢?二嬸不能自己生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