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流了很多很多的血,而此刻她的手已經被刀子割到了,強烈的疼痛讓她不敢不相信這是真的。
對了!就是那個時候的事,很久很久的事,幾乎給她層層的埋藏在深處的記憶中去,久到她都要記不起來,然而,現在…為什麼她又回到了這個時候?
炙熱的太陽烘烘的烤着大地,遠處的知了聲聲叫着,暈乎乎的腦子,一滴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很痛,很真實,真實得可怕。
「田青青你這個總是偷懶的賠錢貨,你還在那裏等死啊!還不趕緊割草回去?少一根草我要你好看…」
「真是的,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賠錢的東西?跟她姐姐一點都得比…」遠處的劉春華看見田青青停了下來,她不由得大罵起來,那些話越來越難聽。
什麼賤人,賤貨,賤蹄子…
「儘是賠錢貨,早知道生了這麼一個總是會偷懶的人,我就一手捏死她,省的她在這裏看着礙眼浪費糧食!」劉春華嘴巴大大咧咧的罵着,真是一點都不顧及她這個女兒的心情
田青青臉色一頓,面容有些猙獰,下一秒她嘴角不由得裂開一個詭異的笑容來,眼裏帶着一種強力的恨意,宛如從地府中爬出來的索命厲鬼:我知道了,我回來了。
沒錯,就是那個時候,是她初中的時候劉春華總是會罵自己是賠錢貨,可是姐姐不也是女孩子嗎?為什麼姐姐不是賠錢貨,反倒只有她才是賠錢貨?
偏心,赤裸裸的偏心…
「田青青,你這個死丫頭還在發什麼呆!」劉春華走過來,看也不看就一巴掌給田青青打過去,打得田青青腦袋越來越暈,最後倒在地上再也醒不來。
迷糊中,田青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這都是做的什麼孽啊!這麼深的傷痕恐怕不容易好啊!你這婆娘怎麼就這麼狠心,都是女兒,你把二女兒賤養成這樣,你也不怕被天收!」村中的大夫給田青青包紮好傷口,接着就給她把脈,深深擰緊眉頭怒道。
「劉大夫,我這是請你回來看病,不是請你回來罵我吧!田青青是我的女兒,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的着!你看好了沒有,看好了就給她隨便一點藥就行了!」劉春華在一邊看着王大夫催促道,她捨不得給田青青花更多的錢,要不是生怕村里人會說什麼,她就想連大夫都不看就把田青青帶回去。
真是夠晦氣的,明明知道自己是賠錢貨了竟然還這樣搞出這麼多事來。
「又要老娘花費一筆錢,田青青,你等下喝了藥就給老娘起來幹活…」
「不然老娘打死你…」
劉春華心裏咒罵着,這時候的田青青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所以她在裝睡,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回來了,如果自己真的回來了,她一定要把自己這一生過好,董少卿只能夠是自己的,既然前世田芯兒你不珍惜,那今生她是絕對不會讓你再靠近他。
田青青在心裏狠狠的告誡着自己,不能荒廢了第二世來。
劉春華看見王大夫出去了,她一手就把床上的田青青揪了起來:「你這個臭丫頭你給我起來,別以為你裝死我就不會讓你幹活了,你給我趕緊去燒飯,你姐姐學習回來沒有飯吃,我要你好看知道了沒有。」
劉春華可不管田青青是不是真的沒有醒,她一手拖着田青青就往廚房去,這粗魯的架勢就算田青青想不醒都得醒,於是她慢悠悠的『醒』過來。
「知道醒了,你這個賤骨頭!」劉春華怒道,看着田青青就來火:「馬上給我煮飯,我回來要是沒有看到熱烘烘的飯,你就給我小心你的皮!」
劉春華丟下一句話,最後走出去,這是田芯兒在暑期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報到了舞蹈班,而周末下午五點多也正好是舞蹈培訓放學時間,劉春華要去接她的乖乖女,這個家裏面,只有田芯兒才是他們的女兒,而她田青青上學隨時都有面臨着被退學的危險,董家卻有多餘的錢給田芯兒去學舞蹈。
田芯兒上舞蹈班完全是因為她羨慕班上的一個女孩子家庭好學習好,最為重要的是人家那種貴氣讓她羨慕,而那女孩是學習舞蹈的,而田芯兒那時候就認為是因為學了舞蹈她會擁有那種氣質,所以田芯兒的舞蹈班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