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一眼,大口地喝着手中的咖啡,好半天后才長出一口氣,說道,「喬治,我這一次足足損失了六億美元,包括股指期貨和利息期貨在內,原本我還認為我們可以打敗香港政府,哦,不,是那個叫鍾石的小子,但現在一切都已經完了。」
不等索羅斯接話,他又接着說道:「另外,還有一大筆的借入股票需要償還,到時候又是一大筆的資金流出。上帝啊,這一次至少損失了十億美元,今年我的業績看樣子就要泡湯了,管理費恐怕都收不到了!」
對於對沖基金的管理人員來說,他們的收入主要由兩個方面組成,第一是固定的管理費收入,第二則是在幫助客戶打理資金時候所取得的超額收益,這部分按照投資時的協議進行收取。但如果在某個周期里,對沖基金並沒有取得超額收益,那麼一般來說,這個周期內的管理費也就沒有資格收取了。
華爾街頂級的對沖基金,一般是2-20,即每年從本金當中收取2%的管理費,從超額收益當中收取20%的超額收益。比如一支資金管理規模達到10億美元的對沖基金,這一年的淨值比上一年增長了10%。那麼他們所能收到的各種費用約為4000萬美元。
當然,這些並不是他們所能賺到的最大利益,事實上將自己變成「客戶」才是他們最大的利益所在。就舉剛才的例子而言,如果該對沖基金這10億美元當中,有管理者的2億美元,那麼他這一年的收益就達到了2000萬之多(沒有算各種費用),遠比僅靠收取費用賺得更多。
索羅斯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對朱利安羅伯遜的說法很是不屑一顧,當下就立刻反駁道:「朱利安,看來你在香港下倉的比例很高。但是據我所知。你在其他市場也下了重倉,過段時間就到了收益的時候。再說,前幾次,你不是在香港市場上收穫了很多嗎?如果說到損失。相信我的並不少於你。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下一次怎麼調整香港的市場呢?」
他說的是「調整」,而不是衝擊,因為索羅斯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凡事都異常小心,不想授人以把柄。就好像他對馬來西亞、韓國又或者是俄羅斯的講話中那樣,他要時刻保持自己是一個市場的調節者形象,而不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投機者,儘管他在這些國家的很多人眼中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投機分子。
形象很重要,因為關乎到行為是否正義,所以索羅斯即便是被東南亞地區的政要所痛恨,但是在整個西方世界,他依然擁有着與日俱隆的聲望,而這種聲望,也被他巧妙地當做了工具。
「這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了!」朱利安羅伯遜停下腳步,將咖啡杯扔進垃圾桶後,再雙手一攤,頗為無奈地回答道,「喬治,想必你也很清楚,我們必須把先前的所有東西清理乾淨,然後在徵求投資者的同意後,才能夠展開新的投資計劃。而且,短期內我們的業績不能夠出現大幅的波動,否則投資者會很不高興的。」
投資者不高興,接下來就會撤資,撤資則會徹底地打亂他們的全盤投資配置。所以,說服投資者是擺在他們面前的頭等大事。
索羅斯自然也清楚這其中的關節,他微微地頜首,示意贊同,隨後又提出了幾點建議,「朱利安,等這一切都搞定之後,我們要好好地坐下來商討一下,下一步該怎麼樣對香港實施善意而又有效的調整計劃。這一次,我們必須要加大我們的做空力度,倉位再加大,另外鼓動更多的資本加入進來,雖然香港有很多美元儲備,但是也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等到港幣崩潰的那一刻,我們什麼都會賺回來的。」
「你說的很對!」朱利安羅伯遜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索羅斯,試探性地問道,「喬治,最近市場有傳聞,說你們正在削減俄羅斯國債的頭寸,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這個啊!」索羅斯蠻不在乎地笑了笑,隨口回答道,「的確是在削減俄羅斯國債的頭寸,但並不是知道了什麼,而是這部分的資金被投放到了香港市場,這件事是斯坦利在操作,只是沒想到,這些錢投進去竟然還沒有把香港打垮,現在想起來的確有些後悔。」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心頭疑惑已去,朱利安羅伯遜點了點頭,飛快地朝着一直跟在自己後頭的奔馳車走去,鑽進車後,還不忘朝着還
第二六二章 兔死狗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