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樂來到布莊一打聽,棉花五文錢一斤,細棉布要七文錢一尺,花棉布六文錢,粗棉布則是四文錢,雖說價格還算可以,但一想到身上那幾個銅板,田喜樂就是一陣肉疼,最後還是狠狠心買了三斤棉花和三尺做棉衣面的花棉布和三尺做襯裏的粗棉布,這樣裏面就都有了,想着再給安宜秀做些裏衣,又扯了三尺細棉布,又買了些做棉衣用的針錢之類的,這樣買下來,身上的銅板又只剩下十九文。
忙了一天,剩下的和前兒一樣,田喜樂真是無奈又惆悵。
好在面買回去了,明兒再賣一天蒸餃又會賺回來,到時一定要先把房子租下來才行。
田喜樂讓夥計搭給自己一隻包袱皮,將買來的棉布棉花一通包好,這才挎在胳膊上出了布莊。
走到鎮子口時,就見那哥仨將板車停在路邊,他們則站在車旁邊說話邊往鎮子裏瞧,顯然是在等她。
見田喜樂出來,胳膊上還挎着個包袱,雖然不知道她買的是什麼,卻也沒問,都老大不小了,萬一田喜樂買的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問了豈不尷尬?
安宜新笑着道:「大嫂,你坐車上去,三哥說要推着我們回去。」
田喜樂看向安宜武,安宜武只彆扭地望天,田喜樂也不客氣,累了一整天,她也是乏了。
安宜新也跟着田喜樂上車坐好,安宜澤卻是與安宜武並排走着。他只比田喜樂小一歲,不比安宜新年幼,雖然是自家大嫂,可從前卻不甚親近,如今更是要避嫌,免得被嚼舌根。
坐在車上,見安宜新一直盯着自己摟在懷裏的包袱,田喜樂就將包袱打開,露出裏面的粗棉布給安宜新看,「這是給秀兒做棉衣的,回頭等賺了錢,大嫂也給你做一身。」
安宜新雖然瞧着這棉布很不好,不但布料粗還丑,卻也知道自家如今的情況,不管料子好壞,也是田喜樂心裏疼着安宜秀。
又聽田喜樂也要給他做一身,自然是高興的連連稱謝,雖然之前的衣服換來的都是厚秋衣,可畢竟眼看要入冬了,還是單薄的很,這才兩天就不那麼暖了。
安宜武卻不以為然地哼了聲,嘀咕着嫌棄布料子太差,田喜樂權當沒聽着,反正他比起旁人皮糙肉厚,想來是很扛冷的,既然嫌棄布料子不好,錢又賺的不容易,她也樂得省了。
安宜澤卻是盯着田喜樂手上的包袱,神色複雜。原本大哥出門做生意了,他自認就要扛下這個家,可如今不但把家給敗光了,連衣食住行都要個女人來操心,雖然不想承認,卻真是他的無能。
回到李村,將車子還給李楊氏,再次道過謝後,田喜樂幾人才回了破廟。
聽到哥哥嫂子回來的聲音,安宜秀從破廟裏跑出來,手上還拿着幾塊新采的蘑菇,顯然安宜蝶剛剛是帶着安宜秀去采蘑菇了。
進到破廟,田喜樂再次將包袱打開,露出裏面的花棉布和粗棉布,對安宜蝶道:「眼看要入冬了,我給秀兒買了些棉花和棉布,你若得了空給秀兒做身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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