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領命又往小燉鍋去,可一個在鎮子的東南一個在西北,這一來一回也得些時候,安忠嘆了口氣,他這悲催的命哦。
來到書房外,清了清嗓子正想回話,裏面傳來主子不耐煩的聲音,「滾進來!」
安忠一抖,今早從縣城回來,聽說趙大貴被打了二十大板就給放了,主子這氣兒就不順,連着摔了一套茶壺茶碗,雖然嘴裏罵着縣令老兒,安忠卻明白,他心裏氣的是給趙大貴作證的安家人,那一點好處就收買了,也太小家子氣了。
今兒偏就連午飯都晚了,他這算不算上趕着送上去找罵?
可人都到了,他也不敢再退下去,只是恨自己怎麼就不多養幾天的傷呢?
推門進到書院,迎面就是暖烘烘的熱氣,安忠又是熱又是怕,愣是出了一身的汗,小碎步捯到主子面前,揚着一張笑臉道:「爺,剛小四兒來了……」
「飯呢?」青年不悅地瞧着安忠空空的雙手,小四兒就是平日打發去小燉鍋買飯買菜的,人來了飯沒來,這是幾個意思?
想到這幾日安忠不時就在底下嘀咕,說什麼吃多了肉會胖,難道是嫌他長胖了,這是要給他斷頓了?
安忠抹了把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幾分氣憤,「爺不知道,今兒小四子在小燉鍋那裏聽到一件事,在裏面做事的姓魏的娘……婦人,竟然是別家請來偷配方的,好在大夫人機警,沒有被她得了手,只是大夫人心善,只是把人趕出來,也沒稍加懲罰,小四子這才跟着那婦人,直到找到雇她偷配方的人才回來報的信。」
青年聽了瞪眼,「所以,爺的午飯就沒了?」
安忠心裏叫苦,若是往常安家那邊的事兒比天還大,可偏今兒爺的氣兒不順,什麼都沒吃飯大,尤其是因為那邊的事誤了他吃飯,爺才會更生氣,恐怕更多的是覺得自己的一片苦心被當成了狼肝肺的憤怒吧!
安忠陪着笑臉,「爺,您先彆氣,是小四子做事欠考慮,啥事能比得上爺的肚子重要,這不,我剛訓了他一頓,又讓他去買了,爺請稍等片刻他就回了。奴才再去給您泡壺茶,您一邊喝茶一邊等着,很快就回來了。」
青年眯着雙眼,盯着安忠,安忠被盯的雙腿直抖,好在最後青年只是『嗯』了聲,便讓他退下。
直到安忠走到門前時,青年才淡淡地道了一句:「你去方府,請方老爺過來一趟。」
自從他們住到安府後,一直就很低調,即使是方府的人都不知道安家如今還住着人,而此時他卻要請方老爺過來,真不知他又打了什麼主意,可安忠也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只能應着聲退下,從後門繞出府,又來到前面,路過安府大門瞧都沒瞧一眼,卻進了隔壁的方府。
午時過了,小燉鍋的生意還很好,將該擺的燉鍋都擺到爐子上,田喜樂和安宜蝶難得忙裏偷閒地在廚房擺的兩張躺椅上歇一會兒,安宜新從外面跑進來,對田喜樂道:「大嫂,前面有方的丫鬟,說是方夫人要宴請幾位夫人,天冷了想要吃咱們家的小燉鍋,只是買回去再熱了吃味道就不如現做的好,想請大嫂過去幫個忙。」
之前也有過鎮上富戶請田喜樂過府做燉鍋的情況,每次都能賺上最少五兩銀子,田喜樂也樂得輕輕鬆鬆賺錢,都沒有推辭,只是方家來請還是第一次。田喜樂瞧了瞧安宜澤,有些拿不準方家請她過去的真正意圖。
畢竟方歡對他的心思整個平安鎮的人都知道,田喜樂也不可能不顧着安宜澤的想法,只是五兩銀子真不少了,雖然家裏現在有些積蓄,但銀子多了也不咬手。
大家都在一個鎮上住着,從前又是牆挨牆的鄰居,雖然安宜澤不喜歡方歡,但對方家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田喜樂去方家幫廚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安宜澤笑道:「大嫂若想去就去,看我作甚?」
田喜樂知道他沒別的想法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過去一趟,回頭這裏就要你們多費心了。」
安宜蝶也道:「大嫂放心好了。」
田喜樂到了前面,跟着丫鬟去了方家。
田喜樂穿越後還是第一次來這邊,雖然記憶中知道方家的旁邊就是安家,也是她住了兩年多的地方,但真正站到門前,瞧着緊閉的大門和大門上還掛着的方府的府牌時,還是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