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好養着吧。」
樓梯也是木頭的,被踩得咚咚直響,能容幾人並肩行走,但陳陣沒有上去,只是抬頭看着。
他聽過那個聲音。
段征明背着個方方正正的急救箱從樓上下來,轉過拐角,看到了那個抬頭看着他的人,剛開始還沒認出來,剛要繼續下樓梯,突然愣住,吸了口涼氣,伸出去的腳也懸在了半空中。
客棧老闆看到這個情景,微微一皺眉,拔出了藏在桌子下面的刀。
鞘口刮着刀身的聲音雖輕,但陳陣還是聽到了,回頭往櫃枱看去,客棧老闆的動作一滯,隨後嗆啷一聲拔出了刀,站起身來。
「別誤會。」段征明急忙從樓梯上跑下來,摟着陳陣對客棧老闆說道:「自己人。」
老闆一點頭,對陳陣笑了笑,臉上的刀疤格外顯眼,又坐了回去,還刀入鞘,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來壺酒,來幾個小菜。」段征明像是使自己家的傭人一樣,摟着陳陣到最裏面的角落裏坐下,將急救箱放在地上。
老闆應了一聲,起身走向廚房。
段征明看着陳陣,看了好一會,才露出了一個有些複雜的笑容,說道:「你沒變。」
「你留鬍子了。」陳陣淡淡的說道。
段征明又笑着摸了摸嘴邊的一圈鬍子,說道:「沒時間刮,而且比較有女人緣。」
「我在找齊雲曉。」陳陣直奔主題。
「小雲,她沒事吧?」段征明的話表明了他還沒有見過齊雲曉。
「齊峰被殺了,我被孔度追着,只好分開,不知道她有沒有事。」陳陣把那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孔度」段征明聽到這個名字,嘆了口氣,說道:「楊炎也在徐城,只是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楊炎了,他改了個姓,姓陽,太陽的陽,沒想到姓改了,個性也變了。」
客棧老闆端着托盤走過來,放下一盤干煎豆腐、一盤藕片、一盤油炸豬皮、一盤涼拌皮蛋和一壇酒,再把那枚硬幣放到陳陣面前,說道:「段大夫的朋友,想住多久都行。」
說完就自行離開了。
段征明似乎回憶起了往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打開酒罈封口,倒了兩杯酒,說道:「當醫生真好啊,到哪都吃得開。」
陳陣點了點頭,和段征明碰杯,飲酒。
「陽炎的父母被孔度殺了。」段征明講述起他逃出運輸通道之後的事。
和陳陣相比,他和陽炎這半年來的日子就平凡了許多,治好了陽炎的傷,二人來這裏討人情債,那姓仝的結石獵人是個講義氣的人,安排他們在朝霞路住了兩個月,就在徐城為二人找了個住處,將他們送徐城裏住,那裏的生活條件比朝霞路好得多。
段征明醫術了得,給人療傷治病,漸漸也有了一些名氣,不愁吃穿,住在這裏受到了路頭和路民的照顧,他偶爾也會加到朝霞路給人看看病,這裏的改造計劃也是他提出來的。
「陽炎連父母的屍首都無法安葬,也看不到報仇的希望。」段征明嘆着氣說道:「雖然也有天賦,可是和孔度的差距太大,報仇只是自尋死路,他意志消沉,整天喝酒、玩女人,在徐城倒是也有了名氣,是個到處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楊炎是寶貴公子出身,相貌英俊,氣質又好,在梁城的時候就極受歡迎,改為陽炎後,個性變了,但這些東西是不會消失的,自然也很受歡迎,至於改姓也很好理解,楊姓是柏家安排的,梁城被破、父母被殺,這個姓也被他拋棄了。
「你能不能幫他?他再這麼折騰下去,恐怕四十歲不到就會把自己弄死,我也不可能每天坐在他面前盯着。」段征明無奈的向陳陣問道。
「我不會幫他。」陳陣想了想,說道:「找孔度報仇這件事我不會參與,但是你們可以幫他,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希望。」
他把骨樂園擁有強化藥劑和複合強化藥劑這件事簡單說了一下,又道:「今後可能會有更好的強化藥劑,如果能弄到,就有報仇的希望。」
「好,我下午就回去,到時候咱們一起走吧,去徐城。」段征明看起來很高興。
當天下午,二人一同離開了朝霞路,路民們紛紛來送,一直把他們送出了廢墟才回去,正如段征明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