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奶的二大爺聽到了周圍幾個臭小子的噴笑聲,覺得無顏見人,只好埋頭喝稀飯。
飯後,二大爺理了理想法,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到了大連,但見到了親媽還是很好的。只不過他不能就這樣丟下高大峰,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希望養出一個正常的不扭曲的孩子。所以他不能這時候放棄,他要趕緊去想辦法聯繫到村長才行。
於是,二大爺去了趟廁所從碗內空間裏拿了些錢出來,對鄭家人說是幸虧自己在內褲里縫了點錢,如今正好用上。先是要付飯錢,鄭家兩口子死活不要,沒法只好收回來,又對鄭意安說了他之後的打算。他要先去城裏發個電報,聯繫上村長再安排下高大峰的生活。當然,他沒說出來的還有,要找機會取些物資出來,幫助下姥爺這一大家子。
二大爺在鄭意安的陪同下,走了兩個多小時,找到了郵局。給村長高大忠發了電報,簡單說了自己到了大連尋親,請他幫忙照顧下大峰,半個月後就回。
隨後二大爺讓鄭意安帶他到附近的商店轉了轉,此時全國的城鎮縣市都實行了票證供應,二大爺只能看了看價錢,什麼也沒買的出來了。
之後二大爺藉口遺失了介紹信,要等村里給開了郵寄來,再去公安局想辦法尋人。
事情辦完,兩人打道回府。這天夜裏,二大爺睡到了裏屋,和幾個小子擠在一起。他反覆的在想,到底自己是怎麼從陝西一覺就睡到了大連的。
想着醒來時摸到的破碗,二大爺覺得這事情肯定和這碗脫不了關係。他想破了腦殼,終於記起了在他睡覺前,這個碗好像扣到了自己的腦門上,而睡夢中,自己仿佛念過老虎灘這個地名好多次。
於是這一個晚上,二大爺就以各種花樣扣着個破碗睡覺,這讓幾個馬猴子湊在一邊笑的嘰嘰哇哇的。
第二天,二大爺擺脫了鄭意安,開始到處閒逛。鄭家兩口子都以為他是想找人,囑咐他把錢藏好,還有要是再迷路了就找人問馬家屯在哪兒,然後也就隨他去了。
就這樣,二大爺白天開地圖,晚上練神功,忙了好幾天,終於收到了村長的電報,只有兩個字「放心。」二大爺看着這兩個字只覺得心裏熱乎乎滾燙燙的,腦子一熱,他幹了點違反紀律的事情。
二大爺找人「暫借」了點各式各樣的票據,然後他快速複製了一圈,而那些「大方借票」的人也紛紛發現自己兜里怎麼多了點其他票票。因為是在自己兜里找到的,倒是沒人懷疑是別人丟的,只可能是出門的時候家裏人放進來的或者是自己以前擱兜里忘記拿出來了。
有了票以後,二大爺光明正大的上商店裏買了不少東西,這裏畢竟是著名的濱城,比他家鄉那個縣城可是要繁華多了。當然也不能太顯擺,真要引起懷疑了,自己這個一夜到大連的經過一查就出來了。
有了東西以後,二大爺也不着急,今天塞鄭秀幾個糖,明天丟四個馬猴子一袋蠶豆,後天又帶上一小包豬耳朵回家添菜的一點點入侵鄭家。就在這溫水煮青蛙的節奏里,鄭家的幾個孩子徹底成了二大爺的跟屁蟲。
當然,二大爺也沒忘記高家坳的父老鄉親。偷偷在海邊幾個村子裏收了不少曬乾的海味後,打了幾個大大的包裹郵回了陝西那個山窩窩。至於其他東西就算郵寄回去,也沒個識字的,誰知道是給誰的,所以只能等他回去的時候自己帶了。
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月,這天夜裏,腦門扣着破碗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坐火車回去的二大爺,忽然感覺到有股不一樣的東西,他不敢着急,放緩了呼吸,慢慢的感受着。
果然,片刻後他的雙眉之間開始發酸,然後一個地球全息投影出現在了他明明閉着的雙眼前。夢中的場景再次重現,轉動,放大,他看到了陝西,看到了高家坳。而和夢中不同的是,凡是他親自去過的地方,都不再是俯視的鏡頭,轉而變成了看立體電影似得。不論是場景還是裏面的人畜活物都半透明狀的浮現在了他周圍,而他自己則可以用極快的速度在這些場景里來去穿梭。
當看到孤零零一個人睡在窯洞裏的高大峰時,二大爺竟然鼻子一酸,險些破壞了自己冷峻高傲的嚴父形象。
二大爺決定明天和鄭家人告別後,就回家去。自然這個夜晚裏,他需要再多做點事情。
第二天清早,二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