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千萬美元算我們倆的共同投資,別瞪眼,這很公平。錢是我借來的,然後交給你運作升值,一人一半不合理嗎?做為債權人,我還想和你本人提幾個小建議。」
「首先呢,咱倆在公司里的關係是戀人,還得是熱戀那種,具體火候你自己把握,反正合資完成之前不能露餡。這是前提,不管你樂意不樂意,現在都無法更改了。當初我就是這麼和對方交待的,要不無法解釋為什麼你家會在我這個窮小子身上投資這麼多錢。」
「其次呢,不要和訊通公司的高層鬧得太僵,因為這個公司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公司,它在聯通高層有很深的關係,我們以後很多事兒還得藉助這層關係。所以你必須允許對方小小的占公司便宜以滿足他們的私慾,如何把握分寸就是你的專業了,我不干涉,只要結果。」
「最後就是職務問題了,五百萬美金股份加一個資產幾億公司的總經理職務,這個代價顯然不低了。但我覺得你的價值還遠遠不止這個數,所以我再多開出來點條件,不是現在的,而是未來。」
「給我三到五年時間,你領導的訊通公司就會佔據京城商業用戶接入份額的三分之一左右,年收入、年利潤我都算不清,反正是不少,你可以讓你的團隊進行仔細評估。到時候我還可以幫助你重新返回香港建立分公司,讓你的兩個哥哥和家族裏的人看看,誰才是家族未來的希望。」最後洪濤還有一個殺手鐧,就是利用黛安心中的怨念,給她報復的機會。
越是聰明的人有時候越執着,像她這樣從小就得不到家庭溫暖、長大了又不受重視的聰明人,肚子裏的怨氣肯定不會少,最大的願望就是向家人、向熟人展現她的能力,或者叫報復也成。
這從她不忍心傷害那些小乞丐的行為上就能看出來,那不是心善,而是觸景生情。她對那些失去父母關愛的孩子感同身受,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了她自己。
「咣!你這是在利用我的困境脅迫我,我又被家人出賣了一次,這對我不公平!」能聽洪濤說這麼多已經是黛安忍耐的極限了,現在她也顧不上什麼風度素質,一拳砸在咖啡桌上,咆哮着向洪濤提出了嚴重抗議。這下不光驚動了咖啡廳的客人,連大堂里的人也都向這邊看來,以為要打架呢。
「睿睿,你表姐情緒有點激動,我看咱倆還是先迴避一下吧。我不喜歡打女人,更不喜歡被女人打。」洪濤也沒想到黛安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公共場合就直接拍桌子了。
在酒店咖啡廳里吵架很不明智,這裏也不是開導說服她的場所。以目前這個狀態,她恐怕也不會老老實實帶着自己上樓去她房間,乾脆還是撤吧。現在她也不需要別人開導,她的外殼被戳破了,疼是肯定的,這時最需要時間舔傷口。
「……姐,那我先走了啊……」齊睿原本以為這是一場愉快的談話,沒想到變成了這樣,有點不知所措,習慣性的跟着洪濤站起身,小聲和黛安告別。
「滾!都給我滾!」黛安眼珠子都紅了,雙手握着拳死死的盯着洪濤,好像隨時都會撲上去。
「明早八點我在大堂等你,和訊通公司約好了九點見面,我帶你過去。」洪濤拉着齊睿又往後退了幾步,才開始和黛安約時間。他真有點怕這個瘋女人撲過來,餐車上還有刀叉之類的器具,天知道她會不會抄傢伙。
「你真壞,又把我表姐坑了,她的卡還沒補回來,咖啡錢怎麼辦?」平白無故挨了表姐一頓罵,齊睿沒什麼反應,出了酒店大門之後還壞笑着提醒洪濤他又忘了結賬。
「你聽她的呢,住得起一天二千多塊錢的酒店,還會掏不起咖啡錢?」洪濤拍了拍齊睿的腦袋,這個丫頭太實誠了,尤其是對熟人,基本沒什麼心眼兒。
「哎呀!那我虧了,剛才的午飯錢就是我結的賬,她說她的卡丟了……」讓洪濤這麼一分析,齊睿對黛安的遭遇就沒有一丁點同情心了,反倒和洪濤站到了一邊。這也是只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的典範。
洪濤選擇的談判地點就在新暢春園飯店,也就是小舅舅買下來的那座小飯店。這裏的裝修工作已經到了尾聲,一層到四層全都煥然一新,只有五層還有些工程沒收尾。
但這不礙事,現在一層和二層已經從飯店客房變成了寫字樓,單獨走一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