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陳凌的狀況,安慰着女兒。也一樣擔憂的關注臥室里的狀況。
許晴拉了葉傾城,陳思琦和葉東去吃飯。
葉傾城這次沒有拒絕,大概是因為心中有了希望吧。
夜晚十點,臥室里開始響起如佛音一樣厚重的聲音。在外面的眾人都被震盪得腳下發麻,屋子裏的杯子微微的顫動。眾人的血液也跟着蕩漾,這也可見,臥室里,流紗的發功有多麼厲害。
就像是一萬個和尚在一起合念佛經,讓人心中覺得莊嚴肅穆。就像是已經置身於佛國之中!
臥室里,沈出塵緊緊的盯着流紗。流紗的手指在陳凌腦袋上運勁,口中不斷發出各種不同的音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流紗的額頭滲出細細的汗水來,她絲毫不知疲倦的念着,這口悠長的氣息,讓外面的人不由駭然。
佛音整整持續到凌晨六點。裏面的人沒有休息,外面的葉傾城一眾人也在守候。
到了凌晨六點,流紗臉色蒼白。實在已經支撐不住,她的手一直在陳凌的腦部按摩。這時候,她的音節開始降低,手指移向陳凌的身體。
這代表,腦部手術已經完成。最精密的腦部完成,剩下的穴位按摩沈出塵已經懂得。在流紗微一點頭的瞬間,沈出塵面色凝重,接上了流紗的音節。
於是,臥室內,洪亮的佛音繼續堅持。至始至終,外面的人都聽不出裏面佛音換了人。
陳凌的身體開始出現變化,可以感受到他的血液開始流動,偶爾手指還會微微彎曲。不過他的眼睛始終並未張開。
流紗看着陳凌的狀況,並無欣喜。因為他手指的微微彎曲了一下,但這並不是甦醒的前着。而是因為沈出塵的真言震盪。
這等於是在給陳凌變相的洗髓,刺激他的生機。也等於是要把坐化的陳凌給拉回現實。
坐化,就是要停止生機。坐化的高僧,身體不腐,一旦火化,就會有一顆舍利子。
誰也沒試過把坐化的死人救活。以流紗如來境界的修為,坐化閉氣,最多堅持三天。三天後不醒來,就真死了。
而陳凌卻已經坐化了十多天,理論上來說,是絕對活不了了。
沈出塵一邊給他按摩,一邊真言震盪。這期間,沈出塵感覺到了陳凌的身體裏,血液的緩緩流淌。
外面的人繼續守候。
在上午十點的時候,沈出塵堅持不住。與流紗巧妙默契換防,由流紗繼續震盪。
佛音震盪,一直堅持了三天三夜!
但床上的陳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沒有呼吸,沒有心臟跳動。
倒是沈出塵與流紗都已經到達了身體的極限。流紗先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她揮手阻止了沈出塵,吃力的道:「沒用的。他全身的血液已經被我們調動,甚至奔騰。但是他的反應跟一個真死人沒有兩樣。最關鍵的,應該還是大腦的問題。」
沈出塵也已經耗盡了元氣,臉色難看,心中難受欲狂。她真的不甘心,道:「難道他真的沒救了?」
三天裏,陳凌的指甲在長新的,鬍子也在長。一切看起來都只是昏迷。但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流紗悲傷道:「我沒有辦法了,或許,奇蹟本來就沒有。是我們太想當然了。」
沈出塵看着床上,陳凌安詳的臉蛋,她心中忍不住祈禱,你睜開眼啊,陳凌。你經歷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你是命定的天煞皇者,你怎麼可能會死?
葉傾城她們滿懷着希望,。
這時,流紗打開臥室門,沉重而悲傷的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陳凌……他已經死了,準備安排後事吧。」
清晨的燕京起了晨霧,葉傾城推開臥室的窗戶,一股清新的寒冷氣息撲面而來。
陳凌安靜的躺在床上,他的臉色依然安詳,甚至紅潤。身體也有微微的溫度,他真的不像死了。
在這些天裏,反而,最堅強的人成了許晴。她會安置別墅里住下的客人,會照顧妙佳,照顧陳思琦,照顧葉傾城。
道左滄葉在兩天後離開了燕京,縱然對陳凌的死悲痛。但他還需要過正常的生活。在臨走前,道左滄葉對沈出塵的處境充滿了擔憂。
道左滄葉試圖說點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