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柳眉兒還像小時候那樣挽住柳夫人的胳膊，頭靠在母親肩頭撒嬌。
「眉兒，你真是長大了！」
柳夫人撫摸着女兒的頭髮，感慨萬千。
半年前，她的女兒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任性，喜歡耍大小姐脾氣。
離開蜀地來到燕京不過半年，她就變了這麼多，脫胎換骨般，變得聰明懂事，穩重成熟，面對權貴時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只有偶爾膩在母親懷裏撒嬌時，才有一點從前的影子。
這樣的女兒，讓柳夫人又驕傲，又心疼。
人的成長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從幼稚到成熟，必須經過無數的磨礪。
她的女兒，在她看不到的半年，不知道栽了多少跟頭，受了多少苦難，才能長成現在的樣子。
柳夫人想到這些，不禁紅了眼眶。
「如果當時把你留在蜀地，不讓你跟你表哥進京就好了……」
至少不用踏進這外表繁華錦繡，內里卻殘酷吃人的深宮。
從前，她羨慕燕京的繁華富庶，所以一心希望女兒能嫁到燕京來。現在卻深深的後悔，與其在富貴繁華中過這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不如在蜀地過平淡安寧的日子。
柳眉兒安慰道：「娘，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何況，這裏可不是說這些話的地方……」
柳夫人心頭一凜。
這裏是皇宮重地，宮人遍佈，一不小心就會出口成災，她這是昏了頭，居然敢在這裏說這種話！
她忙擦乾眼角的淚光。
「娘，你過來。」柳眉兒拉着柳夫人站起來，走到長安那一桌，「娘，這是長安，你還記得嗎？當時在蜀地，她還在咱們家住過。來燕京的路上，多虧了她照顧女兒！」
柳夫人一臉茫然。
長安道：「夫人認不出我了吧？當時我戴了一副玉蘭花的面具。」
「哦……」
柳夫人這才想起來，拉着長安的手，「原來是你這孩子，換了一副面具，我一下子都認不出來了！」
柳眉兒看看長安，忽然鬼靈精怪地一笑，拉着柳夫人的手，湊到母親耳邊講了句悄悄話。
柳夫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再看向長安時，態度又熱情了很多，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噓寒問暖，滿臉的關切慈愛，弄得長安摸不着頭腦。
長安用口型無聲地問柳眉兒：你都對你娘說了什麼？
柳夫人的態度也太奇怪了！
柳眉兒眨眨眼，同樣用口型回她：我告訴我娘，表哥喜歡你，你可能是我未來的表嫂！
長安：「……」
難怪……
但是封慕白哪裏喜歡她了？
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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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