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你出宮後,就很難嫁個好人家了。」
還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
如果連命都保不住,還何談嫁人?
流螢一彎膝蓋就跪了下來,道:「求白醫官救救我姐姐!」
流煙卻斷然拒絕,道:「不行!如果上報我得了疫病,你和我住一個屋,一定也會被牽連,說不定會害得你和我一起被移出宮去!」
「可還有什麼比流煙姐姐的命更重要?」
長安道:「如果你擔心上報疫病會牽連流螢,可以改為上報癆病,那樣既能出宮,又不會牽連他人,你們看怎麼樣?」
兩姐妹對着長安謝了又謝。
「白醫官大恩大德,來生我們兩姐妹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長安不需要她們做牛做馬。
她只想要知道,溫貴妃和陸冰都說了什麼。
但也只能想想。
原先,她故意接近流螢、流煙是為了打探關雎宮的秘密,現在得知她們這些生活在皇宮底層的宮人活得這樣艱難,她又怎麼忍心再利用她們?
這太危險了!
如果這麼做,她又與那些殘忍的劊子手有何異?
長安背着藥箱出了關雎宮,正想去太醫院上報流煙得了癆病,需出宮修養的事,迎面就碰見一個瘸腿的小太監捂着臀部,一瘸一拐地走來。
陸冰?
真是冤家路窄!
長安正想避開,卻已經被他認了出來。
「白醫官?」
陸冰笑得陰陽怪氣,臉部線條都扭曲了。
避無可避,長安只能笑着迎上去,唉喲一聲,關切道:「半月不見,公公的腿怎麼瘸了?還有公公這手,好好的一直捂着屁股作甚?別是菊花被人爆爛了,肛裂了吧?」
一番話說得尖酸刻薄,難聽至極。
反正梁子已經結下了,就算她再怎麼卑躬屈膝,陸冰也不會善罷甘休,還不如得罪個徹底,自己也圖個痛快!
「你……!」
陸冰氣得簡直要原地爆炸!
那日,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賣到了相公樓,本以為憑着一身本領,逃出去絕不是問題,卻忽然發現自己被下了藥,功力盡失!
中間,他曾試圖逃跑過一次,卻很快被抓了回來,一頓毒打,差點把他的腿打斷。
相公樓的那些龜奴還特別有經驗,棍子抽下來痛心痛肝,卻不留一點傷痕,被抓回來的第二天,就開始被逼接客。
老鴇子簡直不把他當人,一天接十幾個客人,上來就真刀真槍地干,把他的菊花都爆爛了,鮮血直流,白天給他上點止血藥,休息一會兒,到了夜裏照常接客不誤。
除了淨身那次,陸冰這輩子還沒遭過這樣的罪!
「賤人,你給我等着,早晚一天我會把你賣到最下等的娼寮里去,千人枕萬人騎,活活被人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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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