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遠抱着姑娘來到眾人面前,每一步都走得吃力,仿佛一生的力氣都耗盡了。
他的眼睛燃燒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將所有人都化為灰燼。
阮志國從見過這樣的哥哥,一時愣住。
當然愣住的還有那些冷漠的村民。
阮志遠將姑娘遞到阮志國手裏,拿起阮志國手裏的魚槍,指向眾人。q8zc
眾人都以為他要行兇,都紛紛退後,誰知阮志遠卻將魚槍深深的刺進了自己的左手。
血,鮮紅的血液像是罌粟花般妖艷奪目,觸目驚心。
阮志遠瞪着眼睛,說:「我以一隻手換姑娘性命,從此不在踏入漁村半步!」
說完未等還在震驚中的村民有反應,就帶着姑娘離開了。
阮志國講到這裏便停住了。
阮晴急忙的問:「後來呢?」
「大哥帶着姑娘漂泊流浪、四處為家,我們漸漸失去了聯繫。直到十年後大哥才有音信,那時他已經在b市成立了公司。」
「那姑娘呢?」阮晴問。
阮志國搖搖頭:「大哥不允許有人提起姑娘,我也沒敢再問。」
「姑娘叫什麼?」
阮志國搖搖頭。
這是一個只有開頭沒有結尾的故事,阮晴從最初的激動變成失落,再由失落變成失望。
她就好像在沙漠裏行走的旅人,以為望見了綠洲,跑過去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海市蜃樓。
巫尋南見阮晴神情落寞,就說:「不要難過,故事已經有了開頭,中間和結尾的部分就讓我們一起去探尋,好不好?」
阮晴低着頭不說話。
阮志國突然說:「你父親有間密室,裏面有很多書籍,我想一定和姑娘有關。」
這時阮晴突然問:「叔叔,你說你害我父親是因為一個女人,是姑娘嗎?」
阮志國沉默不語。
巫尋南聲音平平的說:「阮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阮志國卻是知道裏面是威脅的意思。
他看了楊美鳳一眼說:「四年前,美鳳炒股失敗急需一大筆錢,我知道大哥有間密室,以為裏面是金錢之類的,於是就將大哥迷暈,進去之後卻發現只是一些舊書。我以為大哥防着我,就憤恨提起姑娘的事,大哥十分生氣,獨自開車出去,誰知卻出了意外」
這是阮志國第一次正式承認阮志遠的死,內心竟是前所未有的釋然。
「小晴,你爸爸若不是藥物作用不可能出車禍,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阮晴的眼神空洞,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見阮晴不說話,阮志國又道:「如果你要替大哥報仇,隨時可以將我繩之以法。」
「志國!」楊美鳳在一旁緊張的喊他的名字。
阮志國拍拍她的手以示自己已經作出決定。
楊美鳳沉默的低下頭。
「這麼說我不是爸爸的女兒,我是個連自己父親是誰母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
一直沉默的阮晴突然出聲。
「阮阮!」巫尋南緊緊的摟着她,安撫她失魂落魄的心。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阮晴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句話。
巫尋南心疼的摟着她說:「阮阮,不管你的父母是誰,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
阮晴和巫尋南從阮志國家離開,阮晴遞到阮志國手裏一張卡。
「我不知道該叫你什麼,原本我以為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可原來我們竟一絲關係也沒有。」
阮晴說的苦澀,竟啪啪的滴下了眼淚。
「小晴,你爸爸愛你勝於自己的生命,如今看到你嫁給如此好的一個男人一定會泉下有知,至於你母親的事我只能告訴你,我曾在你爸爸醉酒後聽到他喊過一個名字!」
阮晴暗淡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什麼名字?」
「嫦曦!」
回到荷塘雅苑,已經接近傍晚。
遠遠的就看見紫鳶站在門口等。
「怎麼不在屋裏,外頭多涼?」
巫尋南下車說到。
紫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