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我已經打算原諒你了,不過我想知道,今天你寫的這首歌,是怎麼想的?」唐欣看着葉雷陽,秀眉微蹙。
開始的時候,她只是開個玩笑,意思讓葉雷陽隨便唱一首以前寫過的歌曲震懾一下蘇忠軍也就罷了,可萬萬沒想到,葉雷陽竟然當場寫了一首新歌出來。唐欣雖然不太懂音樂,但起碼知道,那首歌絕對不是凡品。
所以,她才會在聯誼結束之後,主動來找葉雷陽問個究竟。
葉雷陽很認真的對唐欣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也知道,我上大學到現在,得罪的人不少,盯着我等着我犯錯的大有人在,所以我的想法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作為一個學生或者作曲家,更準確一點是半個文藝圈的人之後,不管做什麼我都會擺在枱面上,大大方方的,光明正大的。這歌是好,但我覺得,我應該用它來讓更多的人在大學裏樹立信心,給更多人力量。而不是用來給某個歌手揚名立萬。」
唐欣默然,甚至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她很清楚,葉雷陽說的很有道理。
我們總是習慣於用陰謀論去琢磨別人,卻忘記了,這個世界有時候美好的東西要比陰暗的東西多,雖然也許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人性會變得醜惡,但最起碼在生活風和日麗的時候,人們是不會吝嗇對身邊的人伸出雙手的。
所以葉雷陽的做法無可厚非,唐欣甚至心裏面有一點點愧疚,因為自己把面前的人想的有點陰暗了,她以為葉雷陽是為了打擊蘇忠軍的自信來着。
「今天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正在唐欣胡思亂想的時候,葉雷陽很是突兀的打斷了她的思緒,笑了笑道:「你的追求者那麼多,新生里肯定還會有人向你表白的。」
「不一定的。」唐欣笑着輕輕搖頭:「我給人的印象有點冷,一般來說,只要是仔細打聽過我,就不會對我表白。那個學弟應該是最近沒在學校,所以才會傻乎乎的挑上我。」
「你居然知道自己性格很冷?」葉雷陽臉色古怪的看着唐欣。
「當然。」唐欣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吾日三省吾身,每個人都會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知的,我平時雖然跟大家接觸的不多,但自己是什麼人,我自己當然知道。」
「責任也不在你的身上。」葉雷陽接口道:「有時候,我們這些太過於優秀的人,總是會跟時代格格不入的。」
「噗嗤!」唐欣被這傢伙夜郎自大的話和搞笑的表情給逗的直樂,彎着腰笑了起來,半晌之後才抬起頭:「你這個人,就不能好好聊天麼?」
葉雷陽滿臉無辜的樣子:「我說什麼了嗎?難道你覺得你自己不夠優秀?」
唐欣一本正經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葉雷陽,最後點點頭:「我很優秀我知道,不過你的話,呵呵,你懂我的意思……」
那一瞬間,葉雷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當葉雷陽在教室里看到唐欣,他的腦子裏依舊在回想着昨天的那一幕。當然,還有他記憶里的那個唐欣。
從不惑之年回到青春年少,二十歲的生理年齡,卻擁有着四十歲的心理年齡,其實葉雷陽很清楚,自己最大的問題不在於外部,而在於內心世界。要知道他是一個成年人,很多年輕人做起來理所應當的事情,有時候在葉雷陽看來是那麼的幼稚,甚至會覺得很尷尬,比如打情罵俏,比如追女孩子。
所以,葉雷陽有意識的控制着自己的行為,讓自己跟同齡人相比看起來不那麼的怪異,而這其中最明顯的變化,其實是他的笑容。
在唐欣看來,跟高中時代相比,葉雷陽如今最大的變化,是他臉上的微笑多了。曾經的葉雷陽是屬於那種不苟言笑,總喜歡一個人默默待在角落的人。而如今的葉雷陽,臉上總是帶着一抹溫暖的笑容,注視着什麼的每一個人。
殊不知,那並不是溫暖的微笑,只是葉雷陽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冷漠的無奈笑容罷了。
唐欣依舊和馬麗娜坐在一起,兩個人不時竊竊私語着,大部分時間是馬麗娜在說,唐欣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偶爾回應一下她。
這已經是唐欣對待外人最好的態度了,跟葉雷陽在一起的時候也許她會卸下自己臉上的面具,但是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冰山美人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