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捉摸不透,千萬別被他騙了。」
姬澄澈曉得流風嵐指的是「預言」的事,從容道:「沒關係,大先生曾經教導過我一句話此心光明,天寧海清。」
流風嵐看着他,半晌後道:「大先生是位了不起的聖人,但他的徒弟卻是個笨蛋。」
那邊前頭,在姬澄澈和流風嵐竊竊私語的時候,汪長老父子也在進行着一場對話。
汪虎彰興奮地東張西望,手裏不停地揮舞着梭鏢,似乎十分希望從光怪陸離的山岩背後能夠突然蹦出什麼來,好讓自己大顯(身shen)手。
由於墨羽族先祖傳下的族規嚴(禁jin)族人擅自攀登聖隱之峰,出了營地後上行約莫百丈之後,便屬於族中的(禁jin)地,所以汪虎彰、雲空野和流風嵐、姬澄澈一樣,也都是第一次攀爬上聖隱之峰。
然而事不遂人願,眾人走出老遠也沒有遭遇上什麼危險狀況,令得汪虎彰大失所望,感覺好生無聊。
「這山很好爬啊,」他瞅着汪長老懷疑道:「爹,你年輕的時候也太差勁兒了吧」
「閉嘴」汪長老一巴掌拍在汪虎彰的後腦勺上,罵道:「你才吃了幾斤幾兩飯,就敢造老子的反了豎起你的耳朵仔細聽聽,那是什麼聲音」
「哎喲,好疼」汪虎彰不滿地嘀咕道:「就會欺負我,你自己不行還不讓人說咦,好像是海潮聲」
他抬起頭,遙遙看見山峰上方一道黑色的大潮泄落下來,及至近處又神奇地融入到海水裏消逝得無影無蹤。
那隆隆潮水聲由遠而近,好似滾雷橫空沉悶而宏大,無數黑色的水線跌宕起伏氣勢雄渾,圍繞着山峰沖落直如萬馬奔騰。
「這是截天瀑,」汪長老說道:「闖過這道瀑布,我們才算真正踏上了聖隱之峰。」
汪虎彰咋舌道:「這麼大的潮水,恐怕沒等咱們挨近就不知被衝到哪裏去了。」
「兒子,跟緊我」汪長老拔出劈海大王斧,抖擻精神闊步朝前。
「轟隆隆」潮聲越來越響,震耳(欲yu)聾驚天動地,直震得人魂魄發顫。
一排排黑色大浪從天而降勢若太岳蓋頂,眼看就要壓到人的頭上,卻又倏然往四旁擴散,融入到動((盪dang)dang)翻騰的海水裏。
汪虎彰看得驚心動魄,叫道:「爹,當心啊」
汪長老全幅心神已灌注在截天瀑上,猛地大喝一聲道:「開」
「嗚」雙斧並舉,朝前劈去。
劈海大王斧亮起殷紅色的光華,卷裹着雷鳴般的嘯聲,重逾萬鈞斬落到飛瀑里。
「嘩啦啦」赤色的斧芒猶如九天玄雷迸(射she)而出,撕裂開洶湧的黑潮,潮水就像受驚的鹿群惶惶然朝兩邊趨避。
頃刻間,瀑布被硬生生斬開一條寬約丈許長逾十丈的通路,汪長老縱(身shen)躍入大叫道:「快跟上」
不用他說,汪虎彰、大長老、雲空野、流風嵐等人已快步跟進。
姬澄澈走在最後,剛一踏入汪長老用巨斧劈開的通道,(身shen)後的海潮便咆哮着翻卷回來,將通路淹沒。
他的四周驚濤澎湃,如同怒獸露出鋒銳的獠牙,隨時都會從四面八方撲上來。大蓬大蓬的浪花飛濺,不時拍擊到人的(身shen)上,蘊含着強烈的腐蝕氤氳氣息。
姬澄澈注意到,大長老牽着雲空野的手,猶如閒庭信步十分從容,那席捲來的浪花卻根本來不及近(身shen)便消於無形。
他心頭微凜道:「此人的修為遠勝汪長老,只是深藏不露罷了。」
「嗚」最前方,汪長老再次揮舞劈海大王斧,又將通道朝前推進十丈。
突然斜刺里浪濤翻卷,露出一張由黑潮幻化而成的獸臉,惡狠狠張開血盆大口朝汪長老的腦袋咬落。
「爹」汪虎彰失聲驚呼,剛剛舉起梭鏢準備刺出,驀地一束碧芒從(身shen)側掠過,轟中了獸臉。
「砰」獸臉支離破碎,重新化為了動((盪dang)dang)的海水。
汪長老全神貫注,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全力揮斧開道。
汪虎彰回頭瞥了眼手握天翼聖杖的流風嵐,臉頰上發燙,羞惱道:「我真是沒用,居然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