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加持道心,依舊感到越來越吃力。
他的眼底漸漸泛起妖異的血紅色,每一記缶聲傳來,就像鋒利的斧頭狠狠砍在他的腦袋上,仿似要把(身shen)軀從頭到腳劈開……
「咚、咚、咚——」
或許是被這缶聲激怒,聖龍之心跳躍得愈來愈強勁,如同鼓點般的轟鳴聲聲記記砸在姬澄澈的心頭。
「龍化!」姬澄澈凜然一驚,知道要不好,於是急忙掏出一顆雪晶珠使勁嚼碎吞咽入肚。
頓時,絲絲縷縷的清涼溫潤之氣自雪晶內核之中散發出來,就像(春chun)風化雨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姬澄澈的經脈血(肉rou)五臟六腑之中。
躁動的聖龍之心徐徐沉靜下來,姬澄澈的神智亦遽然恢復了清明,正看到玄霜載着自己高速沖近鳴沙島。
下方島嶼的山石在他的視野里迅速擴大,那個中年壯漢的眉目已清晰可見。
突然姬澄澈的腦海里靈光一閃道:「奇怪,為何玄霜絲毫不受這缶聲的影響?」
要說玄霜對天道的領悟勝過自己,恐怕誰也不信,但為何它就能扛住這雄渾玄妙的缶聲攻擊?
說到底,它也只是一條幼龍而已!
念及於此,姬澄澈心頭微動驀然把握到了什麼,振聲長嘯道:「我懂了!」
玄霜是條龍,正因為它是條龍,所以根本聽不懂人敲擊出的缶聲,更不可能從中參悟出什麼天道大義,也就無所謂影響。
想通了道理,姬澄澈心頭豁然開朗,當即去念存思,默念《刀王訣》中的融意篇,再不關顧耳畔忽急忽緩的缶聲,徹底打開(身shen)心,漸漸沉浸到一片奇妙空靈的意境之中。
「和其光,同其塵;忘其卑,遠其強。一花一世界,須彌照大千;故須空其念,泯其意,乏其(身shen),淨其心,而得萬物空照海納百川……」
《刀王訣》字字珠璣,姬澄澈在心裏念來,起初只是默默誦讀,但到後來莫名地這這聲音變得越來越響,如晨鐘如暮鼓,如天籟如棒喝,滾滾而來不可抑制,振聾發聵灌注識天。
缶聲還在響起,然而姬澄澈卻是恍若未聞,他的(身shen)心已被融意篇的玄妙文字徹底充滿,再也聽不到看不到其他。
他的道心修為層層精進,整個人仿佛化作了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而那缶聲所化的刀光斧影就像(身shen)邊一片片絡繹不絕的雪花,飄落到浩瀚的海面上,瞬即便消融得無影無蹤。
「有意思,有點意思——」
中年壯漢坐在礁石上,目不轉睛地注視姬澄澈,唇角溢出一抹古怪的笑,擊缶的手已經靜止不動。
彈指之間,姬澄澈已衝到岸邊,(身shen)形從玄霜背上拔起,如雄鷹展翅白鶴翔空,從高處躍落下來,輕笑道:「楊大夫,酒拿來!」
這中年壯漢正是大楚五大夫之一的定遠大夫楊天羽,見姬澄澈從空中躍落,哈哈一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酒便全都送你!」
說罷他振臂一揮,將手中的酒罈擲向姬澄澈。
「唿——」不過十幾斤的酒罈立時變作了一束萬鈞奔雷,卷裹着浩((盪dang)dang)罡風隆隆嘯音衝着姬澄澈砸到。
姬澄澈凜然一驚,察覺到酒罈在空中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飛旋,帶動四周的元氣汩汩往裏聚集,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猶如巨大的磨盤一樣碾壓萬物吞天食地。
幸虧他反應極快沒有貿貿然伸手去接,否則毫無防備之下整條胳膊都會在頃刻之間被這團可怕的氣旋絞成齏粉!
眼見酒罈飛近,姬澄澈眼明手快舒展全(身shen)如風吹楊柳,雙臂張開如化繞指柔,施展出天魔十二變中的浣紗式,左手五指似佛祖拈花在酒罈邊沿順勢一引,右手旋踵而上亦是蜻蜓點水一波一轉。
別瞧這動作十分簡單,卻妙到了極處也險到了極處,手眼(身shen)法步必須配合得地天衣無縫,火候角度更需完美無缺,方能以四兩撥千鈞,以至柔御至剛。
但見他雙掌齊飛猶如蝶舞花間,「啪啪啪啪」雨打芭蕉般拍打在酒罈子上,(身shen)體在空中隨之搖擺借力消勁,姿態優美已極。
眨眼間,那酒罈在浣紗式的牽
第203章 將進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