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沒來得及落地的持斧刺客,(胸xiong)膛上突然詭異地綻開一個黑洞,一支金色光箭流光飛閃彈指間迫在眉睫!
姬澄澈凜然一驚,他方才出刀施咒、催發龍息踏足鎮海,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不僅功力消耗極大,而且也很難再生出後招變化。
那藏(身shen)暗處的偷襲者眼光不可謂不毒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姬澄澈砍瓜切菜,硬是隱忍不動,終於抓住了這樣一個稍縱即逝的出手機會。
姬澄澈已經沒有時間可以猶豫,猛地振臂將虞妃兒向上擲出,背心一彈又將項璵震飛,(身shen)形竭盡全力往右飄縱。
「噗!」金色光箭扎進姬澄澈的左肩,只差數指的距離便可以洞穿他的心口。
一蓬藍色的鮮血在空中絢爛怒放,姬澄澈的(身shen)軀被釘在光箭上不由自主往後翻飛。
「澄澈!」
「澄澈哥哥」
虞妃兒和項璵失聲驚呼,兩人的心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圍在四周的十多名刺客歡聲雷動,爭先恐後撲將上來。
「唿——」姬澄澈的(身shen)軀突然匪夷所思地在半空中一轉一折,速度遽然提升到極致,胎元神刀雷霆萬鈞快到(肉rou)眼已無從追逐,憑空掀起一蓬驚濤駭浪直朝左側數十丈外。
「轟隆隆!」胎元神刀落下,蒿草叢中爆開一團金色的光瀾。方圓數十丈內流光溢彩刺得人無法睜眼,所有的蒿草瞬間融化消失,在地上(裸luo)露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姬澄澈抱刀飛彈,口鼻中嗆出幾縷(熱re)血,肩膀上的那支光箭「嗤嗤」微響,像毒蛇般不停噬咬着他。
他的整條左臂軟綿綿垂落,已經沒有了知覺,(胸xiong)膛中如萬箭穿心疼得直想縱聲呼吼,一條條經脈被金色光箭中蘊含的詭異力量腐蝕封凍,半邊(身shen)子閃爍着妖異的熒光,好像覆蓋上了一層金甲。
好在對手也沒能討到多大的便宜。在金色光箭(射she)出的一霎,姬澄澈的神識終於成功地捕捉到一絲氣機波動。
他拼着左半邊(身shen)軀重創被廢的危險,投桃報李出其不意地一刀突襲,同樣劈傷了那看不見的對手。
「大人!」眾刺客驚駭呼叫,不覺(身shen)形慢了慢。
「唿——」姬澄澈的(身shen)影翩若驚鴻飛旋迴來,剛好虞妃兒和項璵雙雙從空中下落。
他探出右臂挽住虞妃兒,後背微微一躬接住項璵,低喝道:「抓緊我!」似一抹輕煙般往南衝去,眨眼間便將那群刺客甩在了(身shen)後。
「快追!」
「站住!」
「小魔崽子,你逃不了的!」
眾刺客呼喝叫嚷,在後面窮追不捨。
「轟隆隆!」
「咔啦啦!」
一蓬蓬箭雨和巫咒幻化的光瀾在姬澄澈的前後左右穿梭爆綻,卻始終無法傷到他和虞妃兒母女分毫。
這時不知何處傳來一個男子低沉黯啞的嗓音道:「沒用的,他施展的是明哲保(身shen)咒,可令(身shen)體周圍的空間扭曲,這麼遠的距離你們根本無法命中目標。」
「大人!」眾刺客如奉御旨綸音,「您沒事吧?」
「我受了點兒小傷,需要調養一下。」那男子的聲音仿佛來自於虛無縹緲的另外一個空間,「嘿」了聲道:「這小子逃不遠,給我盯死他!」
「是!」眾刺客齊聲應諾,在姬澄澈(身shen)後拼命追趕。
姬澄澈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近乎是憑着本能在下意識地御風飛馳,而(身shen)上那對柔若無骨的母女卻在漸漸變重,(胸xiong)膛里撕心裂肺的痛楚使得他無法透過氣來,感覺就似一個(身shen)背萬鈞巨石的溺水者在不停地下沉、下沉……
「砰、砰、砰砰——」
恍惚中他依稀聽到耳邊有金鼓聲在轟鳴,一股股冰冷徹骨的龍息咆哮升騰而起,源源不絕地注入到傷痕累累的經脈里。
他的精神微微一振,迷迷糊糊聽見虞妃兒和項璵急切地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