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林隱、海明月、唐雪落和姬澄澈的(身shen)影一一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卻令天波真人愈發疑惑。
「砰!」林隱抱着海明月跌落下來,一記悶哼嘴角溢出口鮮血。
他弓(身shen)儘量用後背擋住滿空飛濺的磚瓦碎木,將海明月牢牢護在懷中。
海明月甫一落地,便覺得林隱的(身shen)體強勢壓了上來,擠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她當然明白林隱之所以如此全是為了保護自己,也顧不得害羞低問道:「林大哥,你有沒有受傷?」
林隱(挺ting)直脊樑抖落(身shen)上的碎屑,回答道:「我沒事。」
他抬頭望去,正瞧見姬澄澈抱住唐雪落就地翻滾卸去余勁,看樣子雖也受了點兒傷卻應無大礙。
林隱默默無語收回視線,不意迎上了兩道清澈溫柔的目光。
海明月悄悄往林隱懷中又縮了縮,甜蜜微笑道:「瞧,天波師叔祖來了!」
不僅僅是天波真人,還有四周驚魂未定的眾多值守道士和聞訊趕來的天道教弟子,正從四面八方奔向奉天壇。
望到天丘地動山搖的光火硝煙,眾人呆若木雞(欲yu)哭無淚。
負責此次盛典事務的度寒真人(身shen)體一軟跪倒在奉天壇前,失魂落魄地叫道:「怎麼回事,怎會是這樣!」
作為齋醮大典的主會場,奉天壇若是付諸一炬化為白地,後果可想而知。
而且距離大典舉行已不到小半個時辰,一切應變措施都來不及了。
何況,這般天崩地陷的動靜又能瞞得過誰?
此刻的天都觀外早已亂了,成千上萬的信徒驚恐地呼叫奔走炸開了鍋。
有人想衝進觀里一看究竟,但更多的人出於本能想拼命逃離,觀外的空地上人擠人人推人亂成一鍋粥,那些維持秩序的道士根本顧不來,場面徹底失控。
天海真人、天池真人和海東青等人也已趕到了火場,目睹眼前景狀(禁jin)不住肝膽俱裂。縱使他們玄功精湛道心通明,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驚駭與焦怒。
海東青(性xing)如烈火暴跳如雷道:「這是誰幹的,別讓老夫逮到他……月兒?」卻是一眼望見了海明月。
只見一個少年背對着自己,正緊抱着海明月站在地上,兩個人都是衣冠不整的狼狽模樣。
「爺爺!」海明月也望見了海東青,口中歡喜呼喊,手卻下意識地環緊林隱的腰不肯放。
海東青隱約認出那少年的背影,不由勃然大怒道:「姓林的,你還不快放開明月,光天化(日ri)之下摟……成何體統!」
海明月大羞趕緊脫出林隱的懷抱,嗔怒道:「爺爺,你胡說什麼,是林大哥救了我!」
「他救了你?」海闊天夫婦正好趕到,聞聽此言訝異道:「他怎會救你?」
海明月道:「我昨晚被小師叔擄到天丘,是林大哥和姬大哥、唐仙子冒着危險救出了女兒!」
「小師叔,你是說卿天照,他抓你做什麼?」
海東青、海闊天聽得一頭霧水,雲燁問道:「明月,你慢慢說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邊海明月無限委屈地向父母爺爺訴說自己的遭遇,那旁天波真人面沉似水找上了姬澄澈。
姬澄澈剛剛和唐雪落相互攙扶着站起(身shen),看着她被煙火熏黑的臉笑而不語。
唐雪落皺眉嗔道:「你笑什麼,自己不也一樣像個黑炭頭嗎?」
姬澄澈點一點唐雪落的翹鼻頭,笑道:「那是,我是黑炭頭,你是黑里俏。」
兩人相顧莞爾,唐雪落縴手輕拂漾動一蓬聖潔的光芒灑照在姬澄澈的(身shen)上。
姬澄澈頓感體內煩悶大減,順勢握住唐雪落的手道:「我皮糙(肉rou)厚,不礙事。」
「姬澄澈,你好大的膽子!」
天波真人不解風(情qing)走上前來,一道劍氣從體內迸發而出直鎖姬澄澈。
姬澄澈劍眉揚起,轉(身shen)向他不卑不亢道:「我的膽子一貫很大,不勞真人誇讚。」
天波真人剛要開口,猛聽海東青怒吼道:「好個卿天照,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