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無極宮只是趙大人編造出來,畏懼國公府的一個藉口?」皇帝的開門見山,讓趙無憂一臉惶恐。
當即躬身作揖,趙無憂忙道,「微臣不敢欺瞞皇上,無極宮確係存在。只不過此事未必跟國公府有關,還望皇上明察。」
「何以見得?」趙家跟夏家勢同水火,皇帝雖然不問朝政,可也不是個瞎子。是他自己追求朝堂平衡,故意讓雙方勢均力敵,這其中的利害,皇帝心知肚明。
趙無憂畢恭畢敬道,「皇上,國公爺對朝廷忠心耿耿,與微臣同朝為官,皆為皇上效命。縱然有時候在處理朝政上有所不睦,也只是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但這無礙於國公爺對朝廷的忠誠。他不可能對微臣下手,微臣敢拿項上人頭向皇上保證。」
「他三番四次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你還敢拿腦袋保證?」皇帝冷笑兩聲,「蠢!愚蠢!婦人之仁!」
趙無憂輕嘆一聲,「皇上,微臣本無大志,惟願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微臣是個文臣,不懂國公爺曾經的氣壯山河,在有些方面着實欠缺,不及國公爺的經驗豐富。」她開始咳嗽,一張臉乍青乍白得厲害,「微臣一副薄軀,願為皇上願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帝長長吐出一口氣,「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不懂得為自己爭取,一味的忍讓。這一次你險些丟了命,還——你讓朕如何幫你出氣?」方才趙無憂的猶豫,皇帝豈能沒有察覺。
「微臣得皇上仁慈,已經心滿意足。」趙無憂始終保持着俯首姿態。
「罷了罷了!這事兒夏東樓攬了過去,便隨他去吧!再有下次,朕決不輕饒。」皇帝口吻低沉,「你回去歇着吧,朕瞧你臉色越發不爭氣了。丞相未歸,你可不能再出點什麼事兒,畢竟老丞相就你這麼個獨苗。」
「多謝皇上!」趙無憂掩唇,不斷的咳嗽着。
皇帝拂袖離開,太監小德子疾步追上。
等到走出一段路程,皇帝這才頓住腳步,若有所思的回眸望着趙無憂離開的背影,「小德子,你覺得這事兒跟國公府到底有沒有關係?」
小德子誠惶誠恐,「回皇上的話,奴才不敢妄言。只不過趙大人受了如此委屈,還為國公爺美言,奴才瞧着倒是有些心酸。」
「夏東樓啊夏東樓,你最好別跟朕玩花樣!」皇帝自言自語,心裏卻有些肯定,這事兒八成跟國公府有關。他可沒聽過什麼無極宮,而趙無憂歷經此事竟然對無極宮表現得如此輕描淡寫,似乎並不想把事情鬧大。由此可見,趙無憂心裏很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要置自己於死地。
能讓趙無憂如此忌諱的,恐怕也只有國公府了。
「皇上?」小德子進言,「趙大人的身子原就不好,這次怕是傷了元氣。奴才瞧着趙大人身上還帶着傷,心裏又壓着氣兒,若是出點事兒怕是不太好。」
「吩咐下去,挑幾件好東西給趙無憂送去,算朕給他壓壓驚。」皇帝抬步就走,「去儲秀宮。」
須知如今儲秀宮的傅美人,正得君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