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工作的繁忙中,就會暫時把那些噬心一般的苦楚給遺忘掉,可偶爾靜下來的時候,他仍是不免會想到她。樂文小說|
一個人,怎麼前前後後會有這般大的變化醢?
還是,她聶明蓉也是牆頭草,以為他陳潮生沒有命回來了,所以才會迫不及待投入別人的懷抱?
可他和她在一起這些日子,卻能看出她並非是這樣的人。
顧長錦家世遠遠比不上昔日的聶家,她如果當真是個攀高枝兒的人,那麼這些年過來,又不是沒有比顧長錦家世好的男人追求她,更何況,她們家出事之後,她頗是過了一段苦日子,若她受不住,隨便找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跟了,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既她並非這樣的人,那麼為何她會忽然和周慎思在一起,又為了嫁入周家,拿掉了他的孩子?
難道當真是因為,他身邊下屬那一句『周慎思乍一看和顧長錦有幾分相像』的緣故,可若她真的放不下顧長錦,顧長錦如今離婚恢復自由身,她在拉薩跟着他雙宿雙飛豈不是快哉?又何必再尋求一個替身?
人冷靜下來,思路就逐漸的清晰了起來,他在香港時還曾信誓旦旦說,他要親自去問一問她,可等到見了她的面,見到她躺在醫院的床上,周慎思陪在她的身邊,他卻又完全被憤怒給沖昏了頭緹。
方才那匆匆一面,她白皙的頸子裏再看不出當日他掐過之後留下的痕跡,可這些傷痕,卻在他的心頭烙印上。
那一日周慎思打了他一拳,說,她剛做完手術……
他對女人的這些事兒並不了解,後來他去查過方才清楚,做完流產手術的女人因失血會極度的虛弱,視體質差異來看,出血量也會不同,有些人身體過分虛弱,甚至在術後斷斷續續半個月都會流血不止。
她那一日蒼白到了極點的一張臉,如今依然在他眼前清晰可見,陳潮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間裏針刺一樣的疼,卻依然是綿密的襲來,無法停止。
明蓉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周慎思的身後出了宴會廳,晚上風涼,她肩上披着周慎思的薄大衣,一手拉了領口部分,一手拎着自己的小包,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慎思在一邊咬了一支煙,面目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輕漫,如以往一般拿着明蓉調侃:「知道奶奶為啥喜歡你不?」
明蓉心裏亂糟糟的,一個勁兒的都在想着今晚遇到陳潮生的事,他會不會跟莊靜姝去香港?去見老丈人丈母娘?她最後看他那一眼,會不會有些太明顯了?
他心裏會怎麼想她?會不會以為她是個吃着碗裏看着鍋里又貪婪又噁心的女人?
周慎思等不到她回答,就把一雙眉毛抬了抬:「喂,想什麼呢,這都快入冬了,還思春呢?」
明蓉卻懶得和他鬥嘴,「冷死了,你趕緊送我回去吧……」
周慎思正欲再刺她幾句,忽然看到了什麼,他連忙用手肘撞了撞明蓉,明蓉煩躁的皺眉:「周慎思你幹嘛呀……」
陳潮生就站在那夜色里,指尖有忽明忽暗的一點星火,這麼冷的天,他就穿着單薄的西裝,可這冷寂的夜色好似也敵不過他一般,他就是那堅不可摧的,可以護着他女人安心的一道城牆。
明蓉的眼眶忽然就酸了,身上披着的衣服緩緩滑了下來,露出她單薄消瘦了一些的身子,還有兩條雪白纖細的手臂。
「喂喂喂!」周慎思氣急,一把撈了自己的風衣『心疼』的抖了抖:「剛下秀場的全球限量版啊,聶明蓉有你這麼暴殄天物的嗎……」
明蓉卻根本聽不到周慎思的聲音,初冬的夜風帶着還不夠迅猛的呼嘯擦過人的耳畔,明蓉的身體瞬間就變的冰涼起來,陳潮生的眉毛皺了皺,他上前走了幾步,卻在看到周慎思將那風衣又披在她身上的時候,生生頓住了腳步。
明蓉眼底那璀璨的光芒一點點的暗淡了,別墅庭院裏廊柱下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臉上,他嚴峻的眉眼在微有些粗獷的臉上格外的疏冷,明蓉輕輕咬住了嘴唇,「我們回去吧。」
這一句,卻是對周慎思說的。
周慎思看了看她,又看看陳潮生,壓低的聲線只有她一個聽得到:「你這又是何苦,女人適當的服服軟又怎麼了?這是你們的特權……」
明蓉斂目一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