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隔着一堵堅若精鋼的氣牆,但是這一劍的無上劍意,卻毫無阻礙的被老僧接收到了。
李唐整個人懸空在木台與氣牆中間,僅以劍尖接觸氣牆的那一點作為支持,卻能夠保持着身姿不變,飄然若仙,這幅畫面着實神奇無比,足可以令無數愚民愚婦膜拜無比。
不過在孟慷他們這些武者的眼中看來,卻是一項極厲害的武學。
這個李唐已經修煉到可以全憑劍勢浮空,這意味着他的劍招將會是天馬行空,毫無規則可言的那一類,戰力相當可怕。
如果說中洲大陸有什麼天材人物可以無視境界,越階挑戰,那麼像李唐這種已經將劍招修煉到極致的人物,必然是其中之一。
一道劍意入顱,那位天竺老僧面帶微笑,仿佛在品味人間美味,居然露出感動的表情。
突然間,老僧閉上眼睛,笑容不改,雙手十指翻飛,在胸前結出了一個無畏印。
砰!無形的氣牆轟然倒塌,重新化為天地元氣,流向四面八方。
李唐公子劍尖一顫,身子倒飛回木台之上,腳下一個啷蹌,臉色有些難看。
而他的四名劍侍卻被老僧不知使了個什麼手法,同時癱軟在地,就連手中的長劍也扔了。
「南無阿彌佗佛!這四位女施主心智受過損傷,身上背負的殺孽太重,不宜再跟人爭鬥,貧僧這就為她們洗去心中的慾念,幫她們恢復靈台清明。」
說罷,老僧大手一揮,輕輕按在了其中一名女劍侍的額骨上。
這輕輕一按之下,那名女劍侍臉上頓時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渾身香汗淋淋。
李唐公子看得眉頭大皺,卻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並不敢妄動。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爾等都是苦難之人,心智被塵埃蒙弊,讓老僧為你們清掃靈台,重新做人,也是功德一件!」天竺老僧喃喃自語道。
突然間,異變頓生!
一名趴在地上扮作昏迷的女劍侍彈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雙掌齊出,擊在了老僧的下腹位置。
砰!這一聲響,猶如大錘擊敗革,又如刀劍折斷,聲音喑啞難聽,卻讓人心頭忍不住一跳。
那位天竺老僧一臉的愕然,連退了三步,枯木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甘。
這一掌的力量,猶如山洪暴發,勢不可擋,一擊之下已經傷了老和尚的肺腑根本,等於擊斷了他體內的所有生機。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老和尚心知中了暗算,能夠擊出如此毒辣兇猛的掌力,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
沒想到一時大意,一代高僧竟然落了個如此悽慘的下場。
那名出手偷襲的女劍侍微微一笑,周身上下同時迸裂,就像蟒蛇蛻皮一樣,眨眼間就蛻去了偽裝,換成了另一副姿容。
「本宮是百毒蠍後,若不是懶得費勁,殺你也用不着裝神弄鬼!你已經中了我的毒裂真氣,生死已經在本宮的掌握之中,你這老和尚就算想死也不能夠哩!「
蠍後終於現身了,而且擺明了和上清明月宮的李唐達成了某種程度的聯盟。
孟慷一見蠍後,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雖然明知對方很難發現自己,但還是會怕的嘛!
蠍後笑語盈盈,隨手一指。
那位天竺老僧的左臂突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接着一聲爆響,血肉爆了一地。
老僧單掌合十,恢復了古井不波的面容,低頭道:「幾位施主處心積慮暗算老僧,機關算盡也是枉然,只因天道恢恢,機緣未到,皆是無用!」
那位李唐公子躍至蠍後身旁,笑道:「一切皆在蠍後娘娘的神機妙算之中!按照約定,在進入霧隱靈寺之前,小生願聽娘娘差遣!」
蠍後得意洋洋的笑道:「老和尚不必掙扎了,你的禪心雖然堅定,可是剛剛才和上清明月宮的京華劍意硬碰了一記,難道還能逃得過本宮的天地搜魂大法麼?」
「本宮勸你還是識相些!自己把霧隱靈寺的位置交出來,還可以留得完整的三魂七魄去轉世投胎,如若不然,你這幾世修行都白費了!」
老僧默然無語,過了半晌才淡淡道:「佛祖在上,吾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