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當朝尚書柳無休。媽的!這種鳥人你打他一頓,就跟踩到狗屎一樣,得臭三年!倒霉得很!」天哥憤憤說道。
孟慷點點頭,不解的問道:「他是一代文宗之後,來這種地方,合適麼?」
天哥苦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他祖宗柳三變,當年就是在青樓里文思泉湧,寫下了許多傳世之作,才成就一代文豪的。所以這鳥人也學着祖先,經常流連青樓,裝作一副文人騷客的樣子,但最噁心的是他經常扮情聖欺騙這些青樓女子,騙財騙色,還自以為多情。要不是他哥柳一修煉到了神通秘境中品,他早被人捏死了!」
「那可真是夠無恥的!」孟慷笑了笑,天哥不在意,他更沒有和這幫小衙內計較的意思。
剛剛才和齊威侯那樣的狠角色硬碰過了,現在遇上這些小魚小蝦,還真是提不起什麼興致。
兩人正聊天着,耳邊的弦曲突然停了,面前那位拔弦的麗人也緩緩站起了身子。
天哥愣了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不彈了?挺好聽的呀!」
四周桌上的客人們也紛紛起身離座,走向了大廳中央。
那位拔弦的麗人耳目靈慧,大概是聽到天哥的話了,衝着他翩然一笑,道:「這位公子,爭花魁大戲開場了,哪裏還有人願意聽奴家這小曲子!客人請移步往那邊去吧!」
「爭花魁大戲?聽上去不錯哦!」天哥一聽這個調調,頓時就笑得眯起了眼睛。
身後的那幾名錦袍少年見天哥不搭腔,也就沒了繼續挑弄他的心思。
畢竟古天的家世背景,還有武功境界在那擺着,真要是惹惱了他,一頓暴打下來,這滋味大夥也是嘗過的。
相比之下,還是爭花魁大戲更有看頭!
所謂爭花魁大戲,其實一點也不新鮮。
每半年一次,有時候三個月一次,時間不定,說穿了就是青樓里把那些未開身的青倌人推銷給客人們的手段而已,物以稀為貴,好東西第一次總是要賣得貴些的。
孟慷博覽群書,從書中早就得到了這些訊息,今夜雖然身臨其境,卻也並太過在意。因為他突然起意來青樓,本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做另一件大事罷了。
大廳中央的高台之上,一位徐娘半老的花衣婦人正在拼命煽動着台下客人們的情緒。
「今夜的花魁,乃是本樓精心培育了三年的才女!待會見了她的手段,各位客官可不要吃驚哦!」
「什麼?她有何才藝?且容老身賣個關子!呵呵!好啦,好啦,知道各位大爺心急了!老身這就下去,先說好規矩,今晚的花魁起價三千兩,每次加價一百兩,各位大爺請了!」
說完之後,在一片噓聲之下,這位花枝招展的老婦這才扭下了高台。
唰!唰!
高台上同時亮起了幾束耀目的燈光,這種用鏡面反射集中光線的小把戲,是青樓中的慣用手段,把高台之上未出場的美人襯托得更加神秘,高貴。
六丈寬的高台上,一下子湧出來數十名紅衣女子,人人眉目如畫,爭芳斗妍。
這些女子在極短的時間內,擺出了幾個菱形陣。
「何謂才女,當然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無所不精,無所不能!我們今夜的這位紫妍姑娘,想考較一下諸位客官的才學,以一柱香為限,我們紫妍姑娘要在畫畫的同時,開棋六局,哪一位客官能贏她,今天晚上的花費本樓全包了!」
在老鴇介紹的同時,那些紅衣女子已經組好了陣勢,不僅擺出了六副棋局,還在高台正中央掛起了一大幅空白的畫紙,筆墨伺候。
看來,今夜爭花魁的花樣確實與平時不太一樣,十分推陳出新。
大廳中的客人們全都被吸引住了,一時間議論紛紛起來。
不多時,一陣輕柔的樂聲響起,高台上升騰起淡淡的白煙,一名紫衣女子如仙女下凡,裊裊的現身在高台之上。
這女子的身段極好,曲線誘人至極,整個人在煙霧中時隱時現,勾人得很。
等到清煙散盡,眾多客人們都被足足吊起了胃口,定睛一看,卻發現這女子以白紗覆面,竟然看不清真容。
許多人頓時就罵聲一片,有人直接嚷道:「什麼才女?該不會是醜女吧!」
第八十一章爭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