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點點頭,沉凝下說:「今天老祖宗特地抽時間過來見你,是你的福分,你的那塊狼頭銅牌呢?」
柳寒不明所以,可還是從懷裏拿出那塊銅牌,放在桌面上,略微遲疑便推到林公公面前。
林公公那去銅牌端詳下,收進懷裏,然後拿出塊玉牌,推到柳寒面前:「老祖宗覺着我太小氣,責備我,現在,你是我內衛的供奉。」
柳寒好奇的拿起玉牌,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玉牌上雕着一個麒麟,他不解的抬頭看着林公公:「這是供奉的牌子?」
林公公露出一絲笑意,微微點頭:「玉牌其實不止金鯉和牛頭,原來還有一個麒麟玉牌,這麒麟玉牌乃內衛供奉的身份,供奉負有監督之責,可以監督處罰金鯉玉牌之下的所有內衛,必要時,可以調動郡國兵,也可以調動邊軍或禁軍,但有人數限制,上限為五百人。」
柳寒倒吸口涼氣,這權力也太大了,禁不住打個寒戰,林公公一直盯着他,看到他神情的變化,嘴角忍不住滑過一絲笑意。
「公公,這,卑職惶恐,」柳寒結結巴巴的說道:「卑職從未乾過內衛,驟然一下升到如此高位,卑職,卑職,萬一,還請公公慎重考慮。」
「咱家也覺着升得快了點,不過,老祖宗認為你是行的。」林公公說道:「再說了,宗師以上的,都是玉牌,你有宗師上品修為,在牛頭玉牌之上,也很正常,既然老祖宗決定了,你就拿着。」
柳寒有些惶恐,心裏卻比較得意,他想了下,才苦笑下說:「既然老祖宗和公公信任,卑職,卑職一定努力干好,不負老祖宗和公公的信任。」
「我們都相信你。」林公公說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將揚州鹽號辦好,其次是查清百工坊之事。」
「公公,您關注百工坊已經很久了,不知您對百工坊是怎麼看的?」柳寒斟酌用詞,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公公沉默的思索了一會,才說道:「這百工坊很神秘,掌柜的每次出現在人前都是蒙面,對外稱姓張,不過,這人是不是真姓張,誰也不知道,內衛曾經查到,十年前,最初與百工坊合作的商家,當時百工坊的掌柜與現在這個姓張的掌柜不同,所以,百工坊背後還有人,這掌柜的不過是放在前面的,後面還有人。」
柳寒聽得很專心,林公公接着說:「百工坊最主要的合作商家在江南荊州和帝都,這三地,其中以江南最多,帝都其次,內衛曾經查到,百工坊與淮南王有關,可咱家分析後,覺着這是個假情報,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此外,還查到與江南陸家,虞家,漕幫,等等,所有消息都經不起推敲。」
「除了掙銀子,他們還做過什麼?」柳寒問道,林公公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作過,否則也容不下他活動這麼多年。」
「但掙的目的是用,這麼多年,百工坊至少掙了百萬以上的銀子,他總要用吧,不能挖個坑埋了吧,他用在那呢?」柳寒好奇的問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林公公說:「在內衛所有的調查中,都沒發現百工坊使用銀子的地方,不知道他將銀子用到那去了,沒有發現他買地買莊園,沒有一點跡象。」
柳寒眉頭擰成一團,苦笑着搖頭道:「這可見鬼了,他們掙錢幹什麼去了?」
「唯一一次發現銀子的去向是運往并州,可很快便失去線索。」林公公說道:「內衛徒勞無功的查了幾年,後來,百工坊也沒作什麼,加上朝局紛亂,便沒再繼續查下去。」
柳寒明白,到後來,泰定帝病重,兄終弟及之說興起,內衛調查方向轉向,不得不放棄對百工坊的調查。
但這也讓他心生警惕,內衛太恐怖了,居然連這樣一個商社都沒放過。
深吸口氣,柳寒壯起膽子,抬頭看着林公公問道:「公公,內衛有沒有在柳府和瀚海商社派人?」
林公公大感意外,納悶的看着他,柳寒的目光有些閃爍,林公公忽然露出笑容:「你在帝都的時間太短,而且,雖然你是從西域歸來的,但很正常,到目前為止都很正常,內衛不是什麼人都查。」
柳寒鬆口氣,對着林公公嘿嘿乾笑兩聲,林公公忽然覺着這柳寒挺可愛,不像曾經見過的那些宗師或大宗師,那樣怪癖,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說說揚州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