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配到涼州服苦役三年。
在張猛主掌太子府時,蓬柱剛入太子府不久,他獲罪時,太子沒敢出手保護,導致他最後被發配,為此,皇帝一直耿耿於懷。
「老奴遵旨。」穆公公應道。
皇帝輕輕嗯了聲,依舊沒有回頭,靜靜的看着窗戶外,今天的天氣不算好,外面的天色有點陰,看上去春雨欲來。
沉默了一會,皇帝轉身在案幾邊坐下,案几上堆着高高的奏疏,皇帝取過一本奏疏翻開,忽然抬頭問道:
「那事怎麼樣了?」
穆公公沒有問什麼事,立刻答道:「已經開始了,昨天,柳寒已經召集了所有人開會,今天甄娘啟程去揚州。」
「此去到揚州大約需要十天左右吧。」皇帝沉凝道,穆公公幹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皇上太着急了,此去揚州,怎麼也要十五天,等甄娘一到揚州,事情便會有結果了。」
「十五天。」皇帝輕輕嘆道,穆公公解釋說:「十五天已經很快的了,這黃河才剛解凍,而且黃河還不夜渡的古訓,晚上不行船,總要走段時間的。」
「十五天,再加上銀子回程,這就一個月過去了,」皇帝微微搖頭:「朕是擔心來不及。」
「皇上不用擔心,塞外的胡人要打就讓他們打,反正死的不是我晉人,等他們殺得差不多了,也到夏末了,那時咱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大軍出動,一舉蕩平。」
穆公公的安慰起了點作用,皇帝微微點頭,正要低頭看奏疏,忽然又想起:「上次你說那柳寒,這個人看上去是個人才,三篇震帝都,也是他吧。」
「皇上說得沒錯,是他,」穆公公說道:「這人是個人才,不過,江湖味太濃,商人氣息重,在涼州結交秋戈,到帝都後又結交了延平郡王和小趙王爺,長袖善舞,老奴覺着這人不適合待在朝堂上,相反留在內衛則是很好的,故而老奴將他吸收到內衛中了。」
「內衛?」皇帝先是愣了下,才點點頭:「這樣也好,勿使野有遺賢,反之為君王之誤,先這樣吧。」
穆公公沒有說話,沉默的站在邊上,皇帝開始批閱奏疏,穆公公滿滿退下,到黃公公身邊,伸手將一堆批好的奏疏抱起來,黃公公連忙過來,穆公公沖他搖搖頭,黃公公便沒再動,看着穆公公抱着奏疏出去。
皇帝批了幾本奏疏後,將筆放下,扭頭看見黃公公,黃公公正在擦拭花瓶,他擦得很專心,沒有注意到皇帝的動靜。
「朕聽說太后那邊最近有點不高興?」
黃公公聞言轉身,看看皇帝的神情才答道:「最近潘太師常去太后那,太師似乎多有抱怨,太后大慨是聽了太師的話,有點不高興是有的。」
皇帝聽後,忍不住輕輕嘿了一聲,大晉以孝治天下,太后是可以干政的,但這裏有個潛規則,若皇帝年幼,太后可以垂簾聽政,可若皇帝成年,太后便只能退居後宮,新君在輔政大臣輔佐下治理朝政,除非皇帝有重大失誤,太后便不得干涉。
但這個重大失誤的界定,卻是說不清的,所以,大晉歷史上有多次太后干政的事,太后是朝廷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
「太師乃太后的叔父,太后心裏有所照顧,也是應有之舉。」黃公公斟酌着措詞:「太后對皇上也是放心的,上次陳國的事,太后不也是支持了皇上的嗎。」
皇帝依舊沒說話,黃公公不敢再多說,轉過身繼續****的清潔,說實話,他心裏對潘鏈此舉頗不以為然,居然想找太后來壓制皇帝,此乃宮中大忌,這潘鏈是不是活糊塗了!
將花瓶擦乾淨,黃公公取過邊上的雲竹,皇帝不喜歡花,卻喜歡這細細的雲竹,這書房內便養了幾盆雲竹和細竹。
穆公公抱着奏疏來到偏房,薛泌和舒成都在,倆人正埋頭寫批語,聽見門響,倆人都抬起頭,看見穆公公,薛泌搶先起身迎上來。
「這些傢伙怎麼這麼懶,勞動您老,該收拾收拾了。」薛泌說着伸手從穆公公手裏接過奏疏,穆公公身後的小太監委屈的分辯道:「薛大人冤枉小的了,不是小的不動,是老祖宗不讓。」
「公公你這是為何。」薛泌將奏疏放在面前,順手分成兩半,舒成過來取走一半,穆公公在椅子上坐下,小太監忙給他泡上茶。
「就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