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以前並不知道丁府在那,等到了丁府外時,這裏已經是熱鬧非凡,他站在角落看清後忍不住樂了,這丁府和崔府就在一起,兩府不是門對門,而是並排相鄰,這條巷子就他們兩家,兩府府門的設計都差不多,除了門上的匾額不同外,其他都差不多,連院牆都差不多。
不過,這兩府給他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大,這條巷子足有三百米,卻只有這兩個府邸,兩府幾乎各佔一半,柳寒完全可以想像,平時這巷子有多冷清,除了丁府和崔府的人外,應該沒有人到這裏來。
可現在這條巷子卻熱鬧非凡,巷口兩邊各搭了個高台,高台上堆滿銀錠金錠還有綢緞布匹,高台下方有家丁家將維持秩序,台上則有四個宮裝美女守在台上。整條巷子兩邊掛滿大大小小的燈籠,幾百名士子在燈籠前駐足觀看,嘴裏還念念有詞。
「青州士子姜鐸破二品燈謎一枚,獲白銀十兩!」
高台上一個穿着管家服裝的中年漢子大聲宣佈,說完之後,將十兩銀子送到邊上的士子手中,士子也不客氣將銀子在手中一拋一拋的,得意洋洋的下台,被同伴簇擁着進了人群。
柳寒在人群中慢慢挪動,聽着士子們低聲議論燈籠上的謎面
。
「高山流水覓知音!」
「二水中分白鷺洲!」
「一年之計在於春!」
「蕭疏聽雨聲。」
.。
在前世,他也算猜謎高手,可這個時代的猜謎與前世小有不同,前世出了謎面後,後面總要提示打一個什麼,或字或成語或曲牌名,總要給你一個方向,可這個時代沒有,只有謎面,剩下的便讓你自己去猜,難度要比前世要強。
「柳兄,柳兄!」
柳寒聞聲抬頭,秋戈在前魯璠在後,正從人群中擠過來,這段時間倆人結伴去了香山,說是到香山玄修,一去便去了大半個月,結果連新年都沒在帝都過,年後才回到帝都。
「你還有閒心在這猜謎,進去看歌舞吧,丁軒今天可下大本錢了,城外莊園的歌妓舞姬都來了,你知道嗎,丁軒的寵姬如玉都要出來獻舞。」
如玉是丁軒的寵姬,以美貌聞名帝都,肌膚賽玉,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擅舞蹈,傳說其舞能引仙鶴下凡,繞其翩翩起舞。傳說丁軒為得到她,不惜以十斗珍珠相聘,得到以後便寵愛無比,如玉嫌帝都喧鬧,丁軒便在香山下建蘭石園供如玉居住。
「我聽說過如玉,」柳寒眉頭微蹙,似乎對倆人的急色不滿,實則是毫不在意,他見過這個時代絕想不到的精美製作,如玉的舞就算再好也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場舞嘛,急什麼。」
「今丁軒可是下血本了,」魯璠搖頭晃腦:「柳兄,你沒見過如玉的舞,那舞.,」魯璠一時想不起用什麼措辭來形容,遲疑半響說:「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
秋戈推了他一把,魯璠依舊在搖頭晃腦,這傢伙居然引用柳寒洛神賦中語句,這也太丟人了。
丁軒得了如玉後,非常得意,常在蘭石園宴客,每到酒酣耳熱之際便命如玉起舞,所以,帝都好些貴族都見過,都被她的舞迷住,帝都中她的傳說便更多了,還添了幾分神秘
。
一陣悅耳的音樂傳來,巷子裏的士子立刻涌動起來,音樂是從崔府傳來的,人群朝崔府大門涌去。
「崔均將編鐘都拿出來了。」魯璠略微有些驚訝。
丁軒要讓如玉獻舞,崔均也有寶貝,他的寶貝便是一組精美的編鐘,這組編鐘是由前朝巧匠祖黽精心製作,是前朝宮廷所有,後在戰亂期間遺失,不知怎麼落到崔均手中。
這套編鐘需要二十四個人演奏,演奏之法早已失傳,崔均精通樂理,考察各種典籍,經過近十年的摸索,才重新制出演奏之法,隨後又精心教練了二十四個樂手,平時都秘不示人,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可今天,他也拿出來了。
樂聲悠揚,又如石穿雲,恍若九天落玉,讓人耳目一新。
「早就聽說帝都兩大寶,丁府如玉,崔府編鐘,」秋戈嘆道:「今兒聽到了崔家的鐘,我更期待如玉的舞了!走,柳兄,我知道你有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