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抿了口酒,抬頭看看遠處雲霧中的東山紅葉,紅葉一層層的,給原本翠綠的山峰換上了紅裝。
「好!」
柳寒被驚醒,扭頭看去,歌姬抱着琵琶向眾人盈盈下拜,三個江湖豪客拍着桌子高聲叫好,引得邊上的幾個書生不滿的目光。
幾個書生看着那三人張狂的樣子,有心斥罵,可又攝於他們的氣勢,也沒敢吭聲。
柳寒見此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目光朝邊上瞟了眼,離他三四張桌子外,坐着三個姑娘,這三個姑娘看上去不大,都是十七八歲的樣,眉清目秀,膚如凝脂,淺笑嫣然的說着什麼,三個江湖豪客邊叫好邊朝那邊偷瞧。
柳寒早看出來了,這幾個江湖豪客都是隨那三個姑娘上來的,不過,巧的是,這三個姑娘中有兩個都認識,這倆人都是素衣門秦晚晴和溫晚雲。
兩女邊上那位與她們的穿着打扮類似,柳寒估計也是素衣門門人,不是師姐便是師妹。
三個江湖豪客極力想引起素衣三女的注意,可惜的是,素衣三女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絲毫不掩飾厭惡。
秦晚晴還朝柳寒這邊看了眼,似乎對他的獨坐有些納悶,在二樓上,幾乎都是幾人相坐,只有他是孤身一人。
歌姬下去後,從後面又出來一位抱着瑤琴的姑娘,衝着賓客盈盈下拜,然後坐上琴台。
手指輕撥,幾個音符響起,柳寒經過青衿的調教,對琴之一道了解甚多,聽了一小段後,便感到有些索然無味,此女手法純熟,不過有些賣弄技巧,對曲子的理解比較差,因而琴聲徒具華麗,少了那點觸動人心的東西。
「唉!」有人長嘆一聲,打斷了琴聲,姑娘沒有停下來,依舊彈奏停,不過,周圍幾個人卻皺眉盯着他,這人察覺失態,連忙閉口不言,端起酒杯喝起來。
「琴聲雖妙,可卻無魂,比起帝都的青衿姑娘差遠了。」
柳寒溫言扭頭看了眼,說話的是個白衣中年人,中年人手裏拿着柄摺扇,雖然已經入秋,天氣漸涼,摺扇卻是打開的,中年人一搖一搖,神情很是瀟灑。
柳寒轉頭回來,現在他對這個已經很習慣了,這份氣息太象秋戈了,估計應該是某個門閥中人,不過,此人提到青衿,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凝神偷聽。
與中年人同桌的還有一個黑衣中年人,這黑衣中年人同樣拿了柄摺扇,不過這摺扇卻是關着的,黑衣中年人笑了下說:「陸兄,我覺着挺好。」
白衣中年人微微搖頭,沒有接話,黑衣中年人端起酒杯長飲一口,然後才說:「不過,你與我不同,琴技深厚,既然說不如,那肯定是不如的。」
柳寒剛才便注意到,這黑衣中年人的穿着與大多數人不同,甚至與這個時代的時尚背道而馳,這是個講究寬衣大袖的時代,可這黑衣人的袖口卻收窄,頭髮沒有系住,而是散亂的披在腦後,用一根藍色布條松松的系了下。
「聽說那青衿很是美貌,陸兄乃惜花之人,怎麼沒金屋藏嬌?」黑衣人又問道。
「唉,」陸姓中年人深深嘆口氣:「那青衿早已名花有主了,老夫到得太晚。」
「哦,不知是誰?」黑衣人頗有幾分驚訝:「不知是誰?能與陸兄相爭?」
柳寒聞言不由皺起眉頭,神情有些不悅,陸姓中年人再度嘆口氣:「這青衿琴技非凡,花魁大賽上,三曲動四方,負責品鑑的魯公子等人一致同意她為本屆花魁,唉,花魁結束後,冀州的田公子,潁川的崔家公子,還有朝中數位大人的公子,要求為她贖身,可百漪園的媽媽卻說,早在一年以前,青衿便定了,之所以還參加花魁大賽,不過是因為媽媽的要求,花魁大賽後便要帶人走。」
黑衣人聞言不由愣了,略想了想便嘆道:「此人倒是有趣,居然能忍住,倒也是個惜花之人。」隨即又問:「不過,冀州田公子,潁川崔公子,這些都是不好惹之人。」
陸姓中年人乾笑兩聲:「據說此人背景也頗不凡,與驃騎大將軍秋大將軍之公子,還有皇后的堂弟,魯公子,交情頗深,田公子想下手,恐怕也難。」
說到這裏,他稍稍停頓跟,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田公子的父親正有大麻煩,田公子恐怕現在也不敢輕啟事端。」
黑衣人聞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