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便停下來,秋戈先開門下來。
柳寒感覺這是個偏院,院子裏的一邊是馬廄,圈着一溜馬,這些馬見到拉車的馬,有些輕微騷動。除了馬以外,在另一邊則圈着騾子和驢。
跳下車,柳寒朝四周掃了眼,氣機便放出去了,向周圍迅速探查了一圈再收回來,周圍很安靜,前面那排房間裏面有輕輕的呼吸聲,有可能是這園的下人在睡覺。
秋戈吩咐人將柳寒的車夫帶去休息,他領着柳寒朝後院來,柳寒邊走邊留意。
雖然夜已深了,看不清園子的具體情形,可柳寒還是感覺到了,這園子看上去安靜,可自進了中堂後,暗哨不少,這些暗哨多設在花叢,牆角,甚至還有躲在屋角偷偷觀察的。
秋戈將柳寒帶到客房後,很快便有人送來茶水,緊接着又人來為柳寒鋪好床。
柳寒本不想喝茶,這個時候太晚了,喝茶影響睡眠,可喝酒之後,口裏很乾,忍不住想喝水。
「秋大將軍怎麼不出來?」柳寒等了會,沒見着秋雲出現,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父親恐怕已經睡下了,除非征戰,家父睡覺一向準時。」秋戈笑嘻嘻的答道,那神態好像是在說,你這次猜錯了。
柳寒的確猜錯了,他以為秋戈非要拉他過來,是因為秋雲要見他,而且多半是想說說送糧的事。
柳寒低下頭撥弄着茶碗,隨口說道:「大將軍到底是大將軍,外面風猛浪烈,他居然還能安睡如常,佩服!佩服!」
「有些人喜歡瞎胡鬧,就隨他去,」秋戈依舊看着柳寒,這時下人已經將床鋪好,見秋戈沒再吩咐,悄沒聲的退下,出門時還將門給帶上了。
「胡鬧?!」柳寒略微有些意外,想了想,大有深意的看着秋戈,倆人目光相遇,同時露出微笑。
「秋大將軍名不虛傳,我這正擔心呢,他老人家就已經將事情擺平了,佩服!佩服!」柳寒長出口氣拱手沖門外作揖,好像卸下一副重擔似的,渾身輕鬆了。
秋戈面上笑嘻嘻的,心裏卻暗自佩服父親,父親的擔心果然有道理。
雖然皇上早已知道驅虎吞狼的實情,可秋雲擔心,朝中局勢變化會影響柳寒,導致送糧計劃出現意外。一旦,送糧計劃出現反覆,拓跋部落憤而轉兵南下,襲擾涼州,不但涼州戰火紛飛,反過來又會影響皇帝的判斷,如此,剛剛脫離危險的秋家又會重現陷入危險中,故而讓他出面向柳寒解釋,堅定他的信心,務必確保送糧計劃成功。
柳寒聰明絕頂,自己剛剛露了一絲口風,便猜到自己找他的目的,進而猜到朝局還在父帥掌控之中。
「唉,朝中這些大人,只知道抱殘守缺,哪知戰陣變化,這次咱們不過送了點糧食,這拓跋部落要活不下去,轉身侵擾涼州,咱們失去的何止這點糧食。」秋戈嘆道。
柳寒贊同的點點頭:「秋大將軍應該向皇上報告了的吧?」秋戈遲疑下還是輕輕點頭:「柳兄,此話切莫外傳。」
柳寒有些詫異:「此話怎講?」
秋戈也不解釋:「柳兄記住即可,皇上病重,太子監國,現在朝局微妙,小心禍從口出。」
柳寒依舊眉頭深皺,從長安到帝都,他們收到的邸報便沒幾份,有的也就是秦王傳給犀鋒的,他在邊上看一點,而從老王掌柜那邊傳來的就沒有,畢竟他們是在移動中,在這個時代,移動中傳遞信息近乎不可能。
到了帝都,許遠這才有了些信息,可許遠畢竟還沒有能打入上層社會,根基不穩,拿到的情報很少,多數是些大路貨,因而價值比較低。
太子監國,尚書台人事變動,朝臣們引起巨大震動,兄終弟及之聲煙消雲散,齊王派系人心惶惶,只有齊王每天依舊,好像沒受什麼影響。
朝中大臣們開始觀望,可對秋雲的彈劾依舊猛烈,彈劾奏章一篇接一篇飛向尚書台,太子在猶豫兩天後,下旨讓秋雲自辯,秋雲於是上了篇自辯折,而後依舊沒有動靜。
可秋雲上自辯折後,一些朝臣也紛紛上奏為秋雲辯護,認為事出有因,秋雲不過是飲鴆止渴,大節無虧,小錯而已,朝臣揪着不放,別有用心。
但另一派立刻上奏,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拓跋部落本為涼州之患,大漠受災,正是削弱其勢之時,秋雲
第十二章 秋雲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