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人心。」
沈文卿瞳孔一縮,「是不是裴相有什麼動靜?」
「他還沒有動靜,不過快了,阿瑾一直按兵不動,任由着李屹蹦躂,裴相見李屹蹦躂得那樣厲害,阿瑾也沒有什麼反應,以為她病得很嚴重,開始蠢蠢欲動了。」
「陛下在引蛇出洞?」
「是!」
沈文卿心神一凜,看來女皇並不打算放過裴相。
現在就看看裴相會不會邁出那一步了,若是他真的敢,女皇雖然遠在江南,但帝都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裴相一邁出那一步,就會落入女皇的陷阱里。
到時候,裴相一倒,裴黨嘩啦啦也跟着倒,所以,女皇需要大肆進封來安穩人心,維持朝局穩定,也需要加封一些臣子,進可攻退可守,這樣裴黨空出來的重要位置,也可以及時頂上,不至於讓朝務混亂。
當沈文卿加封清陽伯的旨意傳到帝都時,相府陰雲密佈。
書房裏,李屹重重一拳打垮了一張椅子,怒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沈文卿算什麼玩意?不過是個三品御史,他有什麼資格當清陽伯?」
「就是。」
工部尚書何大人附和道,「就算要加封,先加封的也該是相爺,沈文卿當初不過是陛下的男寵,後來仗着陛下的寵愛進了御史台,一起步就是三品御史,已經不知道讓多少人紅了眼,如今陛下又不管不顧的加封他為清陽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沈文卿的得寵程度,現在是清陽伯,過不了多久就是清陽候,清陽王。」
李屹氣咻咻的說道,黝黑的臉脹得通紅。
何大人瞪大雙眼,「這不可能吧?沈文卿怎麼也不可能是清陽王……」
「怎麼不可能?我們這位女皇陛下行事有多荒誕,何大人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後宮的男寵說遣散就遣散,再後來,居然縱容沈文卿娶妻生子,這也就罷了,沈文卿都娶妻了,居然還夜夜宿在宮中,不知多少次被人看見他夜宿女皇寢宮,陛下寵信他,大傢伙都不敢吭聲,可不表示大家都眼瞎。」
李屹停了口氣,繼續說道,「今日是清陽伯,明日就是清陽候,清陽王,只要女皇陛下想,她想封沈文卿什麼就是什麼,一個王侯爵位算什麼?說不定連皇位給他都有可能!」
裴琇心中一動,李屹的話觸動了他的心事。
但他想的不是沈文卿,而是無名,據他從江南的密探那裏得到的消息,無名已經重新回到女皇身邊,雖然他忘記了一切,但他和女皇的感情貌似沒受到影響。
女皇雖然口口聲聲說拿一個太子之位換了大將軍鍾漠的支持,但等到將來朝局穩定,她大權在握,誰不知會不會尋個錯處廢了那個孩子?
如果女皇沒有子嗣的話,她不可能把皇位給沈文卿,但她有可能禪位給無名。
想到這裏,裴琇有些坐立不安。
女皇留下他,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想三足鼎立,這是因為她手中無兵權,不得不如此,如果將來她有了兵權,天下兵馬皆在她手裏,她還需要裴家嗎?
到那時,他和裴家何去何從?
何大人聽了李屹的話,一張老臉拉得老長,「這,這不可能吧,陛下不是這麼任性妄為的人……」
「她任性妄為的事還少嗎?」
李屹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何大人,冷笑道,「何大人該不會被陛下收買了吧?這才處處為她說話,就跟當初的吳青山一樣!」
何大人一聽,頓時惱了,「李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一直對相爺忠心耿耿,蒼天可鑑,絕無二心,李大人豈可如此污衊我?」
「誰知道呢?女皇在帝都時,每次早朝,我看何大人對女皇都恭敬得很,說不定早已投靠了女皇……」
「你含血噴人!」
「你心懷叵測!」
裴琇拍案而起,怒喝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