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步入暮年,他有一個大妃,三個側妃,卻只有一兒一女,而且,都是前任大妃生的,現在的大妃,是前大妃病逝後新娶的,是前大妃的妹妹。前大妃生下女兒後不久,就病逝了,那是二十年前,本來按照匈奴的習俗,西可汗是要馬上冊立大妃的,不知為什麼,卻足足拖了一年多,才冊立了前大妃的妹妹為新任大妃。」
「按照匈奴的風俗,西可汗上了年紀,兒女又單薄,加上手中的部落變少,所以,東可汗統一匈奴,是很有可能的。」
等到齊澈下了結論,鍾爍的嘴巴張大得都快合不上了,「齊澈,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有人告訴我的。」
「誰?」
齊澈沒有回答,他不想回答。
元宵節那一晚,去鍾家軍兵營的路上,女皇跟他說了不少匈奴的事,他當時還以為是路途無趣,女皇閒來無事說的,現在才知道女皇早就想讓他來北疆,告訴他那些,是讓他對匈奴有更深的了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鍾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阻止了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鐘爍。
「你說得很對,那依你之見呢,匈奴是統一好,還是不統一的好。」
齊澈有種感覺鍾漠在考問他的同時,也在教導鍾爍。
「自然是不統一,他們內部斗得越厲害,北疆就越安穩,雖然不知道十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讓東可汗和西可汗聯手,可匈奴分裂這麼多年,他們才聯手一次,可以看出,想要聯手,得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很難!」
鍾漠又問道,「如果東可汗統一了匈奴,我們該如何應對?」
齊澈回答不出。
鍾漠深沉的目光看向鍾爍,鍾爍縮了縮脖子,表示他也不知道。
「爹——」
察覺到鍾漠投過來的不悅的眼神,鍾爍連忙改口,「大將軍,如果他們統一對大周不利,那就別讓他們統一不就行了?」
鍾漠重重的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你以為朝廷不知道?你以為本將軍和裴相這些年在做什麼?就跟個旗杆子一樣杵在這裏,不做別的事了嗎?」
雖然裴相這幾年控制着女皇,他手裏沒有虎符,號令不動鍾家軍,鍾漠和他品階一致,也不用聽他的號令,兩人算得上是僵持着的平衡狀態,但有一點,雙方是達成共識的,就是匈奴之事。
十一年前的事,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
就他所知,這幾年裴相往匈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盡力平衡着東匈奴和西匈奴的勢力,可是,依然無力回天,東匈奴越來越強,西匈奴越來越弱,怪只怪西可汗兒子太少,而匈奴又是馬上民族,男人戰死的情況太常見,說不定哪一天西可汗這個唯一的兒子就死了,導致西匈奴的六個部落對西可汗沒什麼信心,才有人迫不及待的投向東可汗的懷抱。
鍾爍被鍾漠說得不敢吭聲,齊澈仔細回想了一下,問道,「大將軍剛剛問了兩遍確定是匈奴的軍隊嗎?大將軍為什麼這樣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鍾漠深深看了齊澈一眼,不知是不是因為齊澈是齊老狐狸的孫子,遺傳了齊老狐狸謹慎細緻的性格,相比之下,鍾爍的性格就顯得粗心大意了。
「最近這些年,北疆內外,一直有一股看不見的勢力在攪動着北疆的風雲。」
「看不見?」
齊澈劍眉一擰,「大將軍可否說得明白一些?」
「本將軍說得很明白了,就是看不見的意思!」
鍾爍翻了個白眼,「既然是人,就看得見,爹你說的該不會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