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選手安東尼很有經驗,並沒有因為對方擺出了花架子而有任何輕視。
踩着步點逼近祁明塵,腳下邁出一個短短的弓步,一記直拳迎面砸出。
祁明塵這個姿勢趙澤君是見到過的,第一次切磋,就是這樣抓住了德子貿然出擊的拳頭,把德子重心帶偏,摔了出去。
但是德子的重拳,和這個黑人選手的重拳,顯然不能相提並論。
祁明塵當初能抓住德子的手腕,帶偏他的力量,對上這個外號重炮的黑人選手,這一招還能不能管用很難說。
說時遲那時快,拳頭已經呼嘯着到了祁明塵的身前。
不愧是重炮,即便一記試探,也在空氣中帶起了輕微的嗤聲。
祁明塵似乎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拳,像是一個完全沒有格鬥經驗的菜鳥,連忙抬起雙臂擋在面前,硬抗了這一拳。
『重炮』的外號不是白叫的,最普通簡單的直拳砸在祁明塵的雙臂上,祁明塵兩隻手臂都根本擋不住,整個上身被打得朝後仰,眼看着就要仰天摔倒。
觀眾愣住了,這他媽就完了?!
連對方的老闆都有點傻眼,什麼傻逼玩意,剛才那麼狂要一打三,上了場倒好,一拳撂倒?
祁明塵朝後摔倒,安東尼自然朝前跨出一步,要乘勢進攻結束戰鬥。
就在安東尼腳步還未落地的時候,祁明塵虛點在前面的半彎曲的右腿小腿,卻借着上半身後仰的力道,閃電般一彈。
噗通一聲,祁明塵終於失去重心,仰面倒在地上。
而黑人安東尼卻沒有辦法藉機進攻。
他一張嘴長得老大,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來,扭着兩腿捂着褲在原地痛苦的打轉。
又是一記攻擊下陰!
正如祁明塵之前所言,泰拳用膝蓋攻擊襠部,力度大,硬度高,一擊就能要人命,而虛步彈起小腿,用腳尖踢,速度快,力度小,尚不足以致命。
剛才祁明塵在朝後摔倒的同時,一記彈腿,點中了安東尼的下陰。
對於下陰、下半身防禦弱,是所有拳擊出身的格鬥選手的通病,因為拳擊比賽不會擊打下陰,甚至不用腿,拳手多年聯繫,都習慣將雙手放在胸口位置。
傳統武術雙手一般都是一上一下,護住上下,相比之下,傳統武術的防禦更全面,但防禦力量卻比較分散,頂不住重擊。
饒是如此,此時的安東尼已經在短時間內,喪失了戰鬥力。
有人說生孩子的疼痛程度,相當於同時斷幾十根骨頭,超越了人理智能控制的極限。
但蛋碎的痛疼強度,比生孩子還要高。
祁明塵沒有用電影裏那種特別瀟灑的鯉魚打挺跳起來,反而像癩皮狗一樣……不,更像是一條鱷魚在泥潭中咬住獵物後翻滾着,姿勢難看滾到了安東尼的側面,一把抱住安尼東的腿,將他摔倒在地。
緊跟着一翻身騎在他的背後,雙手按住後腦門和下巴,用力交錯。
雙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向相反的方向發力,顯然是從太極的雲手裏演變過來的。
但此時祁明塵的動作,卻沒有半點飄逸,和精煉過後部隊裏常用的殺人手法一般無二。
通過圍欄邊的大喇叭,全場清晰的響起一聲頸骨折斷的『咔嚓』聲。
安東尼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祁明塵滿臉通紅的站起來,扶着鐵柵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剛才擋住安東尼重拳的左臂垂在身體一側,不知道是骨折了還是骨裂,微微發抖。
觀眾台上一片死寂。
不是吃驚,是傻眼。
這一局結束,前後用時不到十秒鐘,真正出手,就那麼倆下,絕大多數人連發生了什麼都沒看清,大老黑就嗝屁了。
對面兩個老闆甚至沒有來得及轉換表情,在剛才祁明塵摔倒時候的獰笑,依舊還掛在臉上。
全場安靜下來,主持人足足愣了有好幾秒,才想起來打開鐵籠,走到安東尼身邊蹲下,摸了摸他的脈搏。
「第一場,紅方勝。」主持人咽了口口水,舉起了祁明塵的手。
全場觀眾沒有歡呼,一片茫然。
這啥都沒看到,想歡呼也歡呼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