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的欲望,也是唯一的信仰。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夠坦然接受這些無情的對待又是另一回事,畢竟她的心也是肉長的,會受傷會疼。
宋青葉沉默好了一會兒,涼涼的嗓音在涼風中輕輕散開,「沈懿若真的有意讓他成為繼承人,你做這些,他又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沈易捷,你就沒想過要退一步嗎?」
沈易捷吸了一口煙,溫淡的眼眸驟然變得冷戾,昏暗不明的輪廓卻清晰浮着一層陰鷙,冷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凝視着宋青葉,語調陰冷暗沉,「青葉,你知道背叛我的後果嗎?」
宋青葉抑制不住的一陣戰慄漫過心頭。
沈易捷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在清楚不過,為了名利和利益,他的不擇手段是她見識過最狠戾的一個,沒有之一。
用他的話說,只有承受得起最陰暗的骯髒,才能抵達最光輝的頂端。
「我只是覺得,你動作太大,沈懿大概不會再漠視。」
沈易捷是個狐狸,那麼沈懿一定就是老狐狸,他雖然老了,但是心卻肯定明鏡似的,否則沈易捷為什麼一直針對沈易航,到頭來也無法撼動沈易航半分筋骨?
那些小打小鬧,都不過是沈懿氣惱沈易航與他作對,所以放任,以此作為給沈易航的警告而已。
沈易捷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冷笑,「所以我現在才發現你跟他結婚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他將抽剩的半截煙扔在水泥路面上,抬腳碾熄,在宋青葉回過神來之前,高大的身形一閃,棲身而下。
隔着一寸的距離,她的瞳眸映着男人五官分明而立體的臉,甚至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煙草氣息,微醺微嗆。
宋青葉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一步,男人卻仿佛有視線預知的能力,在她退開之前,大掌擒住了肩胛,泛涼的手指滑到了她的下巴,輕輕勾起。
如此曖昧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曖昧的氛圍,只有暗潮湧動。
男人的薄唇勾勒出淡淡的弧度,「你跟他結婚,他和沈懿鬧起來,這就再好不過了。」
沈懿即便再滿意沈易航,也不可能會惘顧公司的利益。
宋青葉笑了下,眼底全是悲涼,聲音卻很淡,「所以我的婚姻給你製造了更多有利的因素?」
「你不開心?」
「我該開心嗎?」她反問一句。
沈易捷噙着笑,不說話,照着她的唇忽然就要親下去,然而卻被她堪堪避開了,最後落在了她光滑的臉頰上。
她居然避開?
眸色微微一沉,「怎麼?給你的獎勵,不滿意?」
宋青葉唇角上的笑意已經不復存在,餘下的只是綿綿不盡的冷意,「沈易捷,我現在是你的弟妹,麻煩你注意下你自己的行為。」
他不以為意,強行將她的臉扳轉過來,逼着她只能看着他,眼神諱莫如深,「青葉,你喜歡的人是我,不是嗎?你做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這樣對你,我滿足你,不好嗎?」
沈易捷的臉上還掛着笑,卻無一不是彰顯着他的惡劣。
宋青葉心口仿佛被什麼堵住,每一口呼吸都牽扯疼了她的神經。
委屈,難過,更多的是狼狽不堪,心臟生生被他譏諷的眼神鑿出一個洞,裏面刮着風,呼呼作響。
她和他有着難以解釋的關係,她喜歡他,他卻利用她,兩人的關係不對等,她卻傻乎乎的心甘情願任由他利用。
宋青葉知道自己蠢得不可救藥,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喜歡一個人,原本就是一場無藥可救的急症。
若是能夠,她也想要卸下這個疲倦不堪的包袱,可這包袱卻如同在她的背上生了根,要分開,骨頭連肉一塊疼。
她忍不住濕了眼眶,卻死死咬緊了牙關,倔犟的不容許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半分怯懦和軟弱,「沈易捷,我是喜歡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因此隨意欺褥我。」
宋青葉仰着臉龐,眼底勾出泠泠的笑意,聲音冷厲,「鬆開你的手!」
沈易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鬆開她,把手抄進了褲袋裏,恢復了一貫溫淡的表情,「具體的時間,我會再跟你聯繫,你最好做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