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打算?」
「我不想去。」
「不想?」陳志澤有些弄不明白。
「如果去留學的話,就要去英國,和喬澤他們一起。」林淦趴在欄杆上,點了支煙。
喬澤陳志澤知道,比他們大一級,是縣裏教育局局長的兒子。
「喬澤跟我說過,那地兒沒什麼好的,平時都呆在房子裏,也不敢出去,轉迷路了都找不到人問。」他吐了口煙圈。
陳志澤在腦子裏想像一下,感覺跟他剛去四九城的時候差不多。
「吃也吃不好,都是什麼漢堡炸雞,那玩意兒想想都吐了。玩兒也沒玩兒的,那地方的人談不上排外,但也算不上熱情。人生地不熟的,你說,我幹嘛非得腆着臉去國外?」林淦發着牢騷。
陳志澤點頭,等林淦發完了,不說話了,他開口了:「這些我都不懂,我也去不了國外。」
他一邊說着,一邊抽出煙來點上,吸了一口吐出來:「按我說,這都是矯情。」
林淦望了過來。
「你看,這又是接手生意,又是出國留學,多高大上啊,換了我,一輩子也混不到這份上。」
「想想看,若是你出身在一個普通家裏,買台電腦都困難,每個月連吃飯都要計算着,一年都換不了一身衣服,你還有這功夫迷茫嗎?光是掙錢就有的你頭疼了。知足吧,你已經很幸福了。」陳志澤一口氣說了出來。
林淦沒說話,在那裏看着陳志澤,等陳志澤說完,他笑了:「你這安慰人的方式挺特別。」
「什麼安慰人,我也在發牢騷。我這人,出身沒你好,家裏沒有生意給我接手,也送不了我去國外留學,就連想要買台電腦都得自己想辦法掙錢。這有什麼辦法?都是命。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有錢不見得快樂,貧窮不見得悲觀,出身是爹媽給的,沒得選。」陳志澤道。
林淦搖搖頭:「你這人很實誠,我身邊有很多人,要不是羨慕我,要不是嫉妒我。有些人跟我稱兄道弟,有些人破口大罵『你不就是有個好爹嗎』,像你說的這麼直白的,還是第一個。」
「說這話的人都過了,你要說我羨慕嗎?羨慕!又能怎麼樣,人都生出來了,還能塞回肚裏再來一次?讓我說啊,這些人都是閒的,再過幾年,等他們為了生存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就沒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陳志澤抽着煙道。
林淦還是搖頭,陳志澤看出來了,他在這個環境裏,還是走不出這個彎兒。
這人啦,有時候就是犯賤,窮的時候總想,怎麼不有個好爹。富的時候又在想,怎麼不生在一個窮人家。
就像《奮鬥》裏的陸濤一樣,住在大洋房,摟着大美妞,出入五星級飯店,還大喊這都不是我想要的。
真要不想要,那幹嘛不拋棄一切,隱姓埋名,去偏遠的小山村裏面孤獨一生?
「怎麼說到這些了,我們不是商量怎麼玩兒嗎,怎麼,你有什麼建議沒。」林淦吸一口氣,神情重新變得懶散起來。
「沒有,玩兒這些有什麼意思。」陳志澤搖頭。
林淦聽了後沉默一下,忽然道:「你說,我要不要弄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恩?」陳志澤探尋的目光望了過去。
「跟你說的一樣,這裏玩兒的東西太少了,家裏給我筆錢讓我練練手,你說我投資點什麼好?」林淦來了興致。
「看你咯?」
「看我?」林淦奇怪。
「玩兒大的還是玩兒小的。」
「小的怎麼說?」
「玩兒小的,開個夜場,租個場地裝修一下,請些駐場的,這是小的。」
「聽起來不錯,說起來縣城裏還沒夜場。」
「小的不容易玩兒,一個是駐場的人不好找,找來的也不靠譜。另一個是城市太小,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不小心碰到長輩,回頭往家裏一說,回去還不往死里打。」陳志澤搖頭。
林淦這麼一想也是,大城市裏開夜場,玩兒的那些大家都懂。這小縣城裏要這麼搞,要不小心碰到熟人了,那可就尷尬了。
要是弄的正規點,那跟普通的茶莊酒樓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另一個喝酒聊天的地方罷了。
「那大的是
第十三章 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