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趙河苦笑搖頭,「漢人說漢語,倭人說倭語,我在野史中讀到過一些倭語,到時候你別說話,由我來說就行了。」
「真是奇技淫巧。」大福沖趙河豎起了拇指。
趙河聞言哭笑不得,大福雖年幼失智,但常年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一些詞彙,但他不明其詳,卻頗愛賣弄,經常錯用。
「如果我們能救回弟妹和小藍,你能把小藍許配給我嗎?」大福喝完最後一口米粥,舔着嘴唇說道。
此時的隨嫁丫鬟,若無姑爺允許,是終生不得婚嫁的,但眼下大福看上了小藍,趙河自是不會墨守陳規,「如果能再見到她們,我一定會讓你們儘快完婚。」
「謝謝賢弟。」大福激動的抖了抖米糧,將剩餘的部分全都倒進了趙河的碗內。
趙河回以一個很沒有溫度的笑,只因他實在笑不出來,想要將她們二人從倭人手中順利救出,實是虎口拔牙,火中取栗,難比登天。
稀粥喝盡,趙河靠在牆邊發楞,回想起當天在郭河發生的慘事,他心中只有悲痛,眼淚卻早已哭乾耗淨,當下知道自己妻子的去向,卻要做好偽裝倭人的打算,他除了無奈和不安,就只剩下大福這一脈親情的溫暖。
「賢弟,你聽,好像有人來了。」就在趙河發愣之際,大福突然低聲說道。
趙河回過神來仔細去聽,此刻外面雖是雷雨交響,但細聽還是有一串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像是一個女人,正由遠及近的走來,顯然是衝着這間茅草屋來的。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令趙河駭然大驚,此時城內已無倖存者,況且逃難者冒雨避亂,腳步聲必定急促,不會如此不緊不慢,屋外的人絕非尋常百姓。
「賢弟,你說這人是誰?」大福疑惑的看着趙河。
趙河驚慌之餘急忙堵住了大福的嘴巴,但是他做了這個動作以後,才意識到屋內正生着火堆,此舉無疑是掩耳盜鈴,不過聽腳步聲步伐很輕,應該不是兇殘暴虐的倭人,況且倭人也是有軍隊的,軍隊是有紀律的,不可能深夜放人到處走動。
這次趙河的判斷出錯了,來者的確是倭人,但卻是個女子。
「何人在屋內打尖?」女子站在門口,用非常蹩腳的漢語說道。
趙河見無處可躲,只好自腰囊內取出匕首,起身迎了上去。
只見屋外站着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女子,臉上蒙有黑紗,看不清長相,皮膚白淨,手上提着一柄閃亮的長劍,身高卻如多數倭人一樣矮小,趙河站起身時,足足高了她一頭。
「兩位大哥,能否行個方便,容小女在此歇息片刻?」女子沖趙河說道。
「歇息?可以,可以。」漢人女子多數謹遵婦道,而倭人女子則不守倫常,可隨意進出男子房間,趙河知道這些,對方只要不是來殺人,別的要求都可以答應。
倭人女子得到了趙河的許可,這才蓮步進屋,進屋之後她便將長劍附牆而立,沖趙河抱拳作揖,「謝過大哥。」
趙河作揖回應,見對方並無惡意,他暗自收起了匕首。
相互寒暄端坐時,趙河卻皺了皺眉頭,因為此女子身上不知塗了什麼東西,馨香陣陣,芬芳馥郁,讓人感到似是進入了百花園,滿屋子儘是她的香味。
夜間氣溫下降,女子連夜趕路,大概是患上了風寒,距離火堆不過三尺卻還環手而抱,瑟瑟發抖。
「大福,給這位姑娘煮一碗溫水吧。」趙河沖大福說道。
大福點頭稱是,抓着先前吃米粥用的鐵鍋就走出了草屋,女子瞧着火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鐵器尚不能長久,何況肉身。」
趙河聞聲苦笑,這女子看上去只是得了風寒,卻說得好似看破人生般絕言,和大福說出的「奇技淫巧」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解,能讓大福給她煮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對待這種虐殺無辜百姓如同宰殺家禽一樣信手的族人,沒必要太過客氣。
不時,大福抱着鐵鍋走回。將鐵鍋架在火堆上烹煮以後,他神秘的拽了趙河一把,趙河回頭一看,大福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口袋野果,看上去非常可口。
趙河剝開果皮嘗了嘗,很是香甜,便隨手剝了幾個
第六章 鳩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