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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句話,殺手反而放下心來,只要不用喝這個東西,怎麼樣都可以啦。什麼頭啊,內臟啊什麼的,聽了這種東西,鬼才喝得下去啊!再說了,能不喝葉瀾搗鼓的東西還是不喝的好,沒辦法,有陰影啊,總是心驚肉跳的。
這麼一想,他就嗨嗨的滾下車去抓蛇了。
葉瀾咕噥了一句,忍不住壞笑起來,這傢伙,看來心理陰影面積不小吶,哈哈哈哈……
收斂玩笑的心思,葉瀾從馬車座椅下的空格中取出一個小花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她伸出一根手指試了試泥土的濕度和溫度,又將沾了泥土的手指放到鼻尖聞了聞氣味,確定沒什麼問題,又小心的將花盆放回原處。
在車廂的一側掛着一個竹筒,此刻那個竹筒接着一種特殊的軟管,軟管的另一頭連接着一根三寸長的竹針。
葉瀾將竹針插進花盆的泥土裏,竹筒中的液體便順着軟管,一點一點的滲進花盆的泥土之中。
這些頗具柔韌性的軟管其實是用蛇蛻捻成的,找不到其他能代替的東西,也只能這麼湊合着使用了。
葉瀾呼出一口氣,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花盆的邊緣,嘆道:「小黃花啊小黃花,你快長起來吧,一個月內,一定要開出一朵花來!」
這些天,葉瀾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這盆花上,有時甚至徹夜不眠的守在它旁邊,生怕它出一點問題。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坐上馬車就忍不住打瞌睡的原因,實在是困得不得了。
接下來的幾天,葉瀾心無旁騖的照顧着金貴的小黃花,除了每天給小黃花曬太陽的時候,幾乎連馬車都不下了。
車隊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周後過交州城,到達了鎮南王府坐落的曲靖城。
比起懷安縣低矮的不像樣的城牆,曲靖城作為邊關重鎮,城牆厚重巍峨,足有三丈余高。也許是曾經發生過無數血戰,因此青灰色的城牆竟然在歲月的積累中染上了洗不掉的暗褐色。
城牆長林立的甲士挎刀持槍,威風凜凜。再看城門上方兩個蒼勁有力的「曲靖」二字,只覺一股古樸沉重的大氣撲面而來。
這就是手握重兵、身居高位的鎮南王府,世代鎮守的城池。這樣一個擁有百乘之家的重臣望族之門,若想要從中翻出埋葬了十三年的真相,若想要扳倒甚或殺掉其中的某些人,該是何等的艱難?
葉瀾雖看不到十數米高的城牆,然而她卻能看到前路一片荊棘滿地。
鎮南王府的車隊進城,城門口的守衛連盤查都省了,直接讓開進城的道路,退到一邊俯身相迎。
車隊一路暢通無阻,直到鎮南王府正門前才停下。
下得車來,正對着的是兩頭威武的石刻獅子,獅子後便是九重石階,石階上朱漆的大門此刻大敞着,門前是一尊宏闊抱石鼓。
石鼓形狀是象徵着武將之家的圓形,兩邊環抱着雕刻了一對兒鎏金四爪龍,端的是氣派非凡。只是這一片氣派在葉瀾眼中,也不過是「烏漆摸黑」四個字。
她只能看到前面不遠處站着一堆的人影,看到幾隻鳥兒的影子從頭頂飛過,看到地底有一隻大耗子在辛勤的打洞……
世界上一切有形的死物,她都看不見,然而相應的,這些死物,卻也阻擋不了她的視線。
站在台階上的老太妃慈眉善目的樣子,看到自己的兒子、孫子平安歸來,不由有些失態的落下淚來,沾濕了手上的一條錦帕。
林長闕走上去請安:「母親安好,怎敢勞煩母親出門相迎?孩兒愧疚。」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兩鬢斑白的老太妃握着林長闕的雙手感嘆,隨後看到林長闕身後的林夕顏,立即一陣「心肝兒」的喚着,將林夕顏摟進懷裏痛哭起來。
看來這一遭,着實是將邢老太妃嚇壞了。林長闕自從娶了硃砂為妻之後,府中除了兩個通房就不曾再納妾,如今更是只得了林夕顏這一獨子。
雖然鎮南王府家大業大,族人無數,然而若是林夕顏有什麼好歹,那林長闕這嫡系一脈可就後繼無人了。若是不能再孕有一子,那這一脈的香火就算是徹底的斷絕了。
因此邢老太妃如此失態,也是無可厚非的。實在是林夕顏這個獨苗苗,太要緊了。
這一家人在這裏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