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災難。
「我跟人談好了,明早等柱子去了集市,那邊就來人驗貨。」獵戶像是完成了一樣重大的任務,吁了口氣,脫鞋上床。
柱子娘往裏面挪挪,空出一半床讓獵戶躺下,她有點發愁道:「你說要是柱子非帶那丫頭一起咋辦?」
「瞎說,集市遠得很,他能帶着那丫頭?你明天一早擺個態度出來,對那丫頭親熱點,叫柱子好放心。」
兩夫妻都放心的入睡了,另一邊的屋子裏,葉瀾還在抱着大黑聊天。她發現,她跟大黑的交流越來越順暢了。
「你說你去找人來接我?那你找到了嗎?」
大黑垂頭喪氣的咕嚕一聲,葉瀾就明白了,肯定是沒找着。
「沒關係啦,你安全回來就好,我們慢慢找,肯定找得到的。」葉瀾摸摸黑鷹的頭,「大黑乖哦,不哭。」
大黑不滿的張了下翅膀,它老人家以前都叫「龍紋」這種威武的名字的,才不是什麼大黑!
「大黑乖哦。」葉瀾又笑眯眯的摸了摸黑鷹的頭,全然不管黑鷹一副抗議的樣子。
果然,不管這廝怎麼變,本性都是這麼惡劣。
其實大黑還真飛回了那座寺廟,只是譚月初當時並不在那座廟裏,大黑高傲的在寺廟上空繞了幾圈沒找到它的前主人,就嗨嗨的飛走了。至於寺廟裏其他的千絕宗弟子,黑大爺表示它看不上,沒錯,它就是這麼一隻有格調的鷹。
被大黑嫌棄的千絕宗弟子們此刻仍然在水深火熱中掙扎,如果知道大黑就這麼帶着葉瀾的消息飛走了,估計他們連吃鷹肉的心都有了。
「宗宗宗……宗主回來了!快去門口迎接!快去啊!」一名弟子帶着心有餘悸的神色從寺廟門口跑進來。
自從葉瀾在這裏失蹤,圓覺寺這座小廟就再也沒有平靜下來過。沒辦法,誰讓譚宗主認準了這裏似的,竟然在住下就不走了。
「聽說蔚縣那裏有葉姑娘的消息,宗主才親自趕過去的,不知道有沒有把葉姑娘帶回來?」
「你做夢呢吧,這都第幾回消息了,哪一回是真的?宗主這是魔怔了,葉姑娘那天晚上……就沒了……」
「是啊是啊,好多人都親眼見着的。」
「咱們宗主這是受不住打擊,自己騙自己葉姑娘沒死的……」
「唉,宗主什麼時候清醒過來啊。」
「都閉嘴!不想活了?!」正在眾人扼腕嘆息的時候,一個黑衣青年從眾人身後走來,他臉色冷厲,眉眼間帶着隱約的煞氣,頓時鎮住了議論紛紛的弟子們,「宗主,也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
青年視線所過之處,沒有人敢對視的,一個個只覺芒刺在背。
「下次再亂說話,就自去刑堂領二十鞭。」
青年冷冷的扔下一句話,黑色的衣角在眾人眼前飄過,人就已經出了寺門。
眾人這才出了一口氣,一個個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有人後怕,有人慶幸,也有人不滿。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樊堂主這是把火燒到咱們頭上來了。」有資歷老的,明顯對新上任的刑堂堂主不服氣。
當下有站在這人旁邊的趕緊走開兩步,明顯是不想與這種口無遮攔的人為伍。也有人看着人似乎不了解內情,好心規勸一二道:「你可少說兩句吧,現在除了宗主外,就屬樊堂主不能惹。聽說樊堂主之前和葉姑娘是以兄妹相稱的,如今樊堂主身上的傷還沒好,葉姑娘又生死不明,他能聽得了你們滿口胡沁嗎?」
眾人都沉默了,不再說什麼,一個個提着小心臟往廟門口去迎接宗主。有句話這人說的沒錯,現在最不能惹的就是宗主。聽說前兩天有個長老在宗主面前提議要不要去打撈出來的難民屍體裏辨認一下葉姑娘,話還沒說完,就被宗主一掌打出老遠,直接撞破門板飛了出去。
嘖,那個慘啊,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圓覺寺外的山道上,樊野已經腳步匆忙的迎了上去,視線里依然是那個一身清俊的男人,似乎沒有什麼能難得到他。他總是高高在上的,總是萬事在握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憂心,亦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
然而真的沒有嗎?
隨着男人身影的走近,才能發現他眼底佈滿猩紅的血絲,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