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摸自己的臉,只覺得一團團,一塊塊的疙瘩糊在臉上。
「不想惹麻煩就別動,跟我走!」那小斯也不等韓林軒回答,徑直的拉着他進了城門。
「幹什麼的?」城門的官兵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雙腳搭在八仙桌上。
「嗨,官爺,我是杭州城裏的學徒,這是我們東家的兒子,這不剛剛陪着少東家走完親戚要回杭州。」那小斯彎着腰,搓着手,一臉的諂媚。
「三兒,看看是不是通緝令上的人!」說罷,一官差衝着韓林軒走了過去,上下端詳,左右打量,直看的韓林軒出了一手心的冷汗,若是被人識破,這一來二去的引動府軍只會拖延他的時間。
「他娘的,長得真醜!走走走走,看得老子直倒胃口!」那官兵看了一眼韓林軒,一臉的嫌棄,實在不想多看一眼,拜了拜手,讓二人過關,那小斯大喜,拉着韓林軒快步要出城門,「站住!」猛然間聽得身後有人出言,站住身影。
「你這東家長相雖丑,可這根骨可是不俗,目光如炬,一身劍骨,有手的繭子可不是幹活干出來的,走路腳跟不着地,輕功也是上成,相必這臉上是圖了易容膠吧!」
韓林軒慢慢轉過身行,上下打量說話之身,原本過關時候並未關注,此刻一看此人腰間匕首直驚的一身冷汗,哮天犬張三淚,想傳此人一雙匕首用的出神入化,功力不弱於當今武術名家,此生只流過三滴眼淚,一滴為父親,一滴為姐姐,還有一滴為自己,其父本是一方富戶,一夜被土匪洗劫,全家二十七口除了他與姐姐全部被殺,自此家道中落,年幼的張三淚與姐姐遠走他鄉,相依為命,在一處村落落腳,因為是外來戶,所以村中人對他們很不友善,於是乎在他的姐姐在村子最西端的一處破草屋中與他棲身,日子雖然清苦,卻也是安穩日子,二人一住就是三年,那年張三淚八歲,她的姐姐正是妙齡,又生的貌美,村中不少單身漢對其動了心思,一夜月黑風高,一個頭上套着布袋的男人闖了進來,想要他的姐姐,那姑娘誓死不從,這男人一把拉過張三淚說道:「你若不伺候好大爺,大爺現在就要了他的狗命!」那夜,那戴着布袋的男人當着他的面了他的姐姐,可事情並沒有結束,接下來的日子裏,每天都有一個戴着布袋的男人闖進來,看身形有老有少,可能村裏的男人都來過了,白天女人們對她指指點點,罵她狐狸精,小賤人,夜裏這群禽獸就輪流的蹂躪她,直到她染上了髒病,他永遠記得姐姐死的時候一身爛瘡,滿屋子腥臭,彌留之際姐姐對她說:「活下去!」那一滴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他一把火燒了房子,流浪江湖,九歲那面機緣巧合下碰到了魏端功,魏公公看了他一眼說:根骨不錯,眼神很好!張三淚雖不知他是權傾朝野的魏端功,卻也知道是貴人,倒頭便拜,那魏公公一高興收入了門下,於是乎入了殺生門,學的一身本領,他從師十六人,皆是殺手排行榜的高手,一夜魏公公傳喚,准他為父為姐報仇,不過有一個要求,就是須得殺了他十六個師傅,張三淚報仇心切,一夜之間接連做了這十六個師傅,事成以後,更是單槍匹馬學習山寨,兩把匕首屠殺了整個山村,那夜他流下最後一滴眼淚,此生大仇得報,剩下的命只有效忠魏端功,他喝了多少酒沒人知道,他殺了多少人沒人知道,人們只知道那夜歸來,魏公公多了一條狗,一條拼命的瘋狗,魏公公叫他咬誰他就咬誰,不留一點情面,沒有一絲人性,殺人無數,屢建奇功,最終坐上了東廠大襠頭的位置,沒人知道他容貌,見過的人都死了,也沒人知道他是東廠的大襠頭,因為一個殺手從不會讓人記住,韓林軒看得出來完全是因為他的匕首龍鱗刺和白虎閃,天下刺客公認第一殺器,若不是這張三淚主動說話,韓林軒斷然不會注意到這一直立在城門的高手,隱去氣息,無色無形,果然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