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貌。
這樣的一個女孩,有誰能夠拒絕?
終於,她也來到了這裏,他有大把的時間來了解她、走近她。
聽得丫鬟傳話,伍洪文緩步入室,拱手行禮。
鍾離嫵站起身來還禮,請他落座。
近距離地看到她美麗的容顏,伍洪文有片刻的恍惚。女孩身形高挑,一襲白衣,腰封處讓她纖細的腰肢一覽無餘;膚色如玉,眼若寒星,雙唇宛若嫣紅的花瓣。
只比他記憶中更美。
鍾離嫵回身落座,也不說話。
季萱給兩人引見,隨後看着鍾離嫵:「往後我就不常來你這兒了,有什麼事情要知會你,會請伍公子代為相告。」說着對伍洪文一笑,「日後就辛苦公子了。」
這樣的話,她就要與他不時相見。鍾離嫵沒轍地笑了笑,可是這樣也好,見誰都比見季萱要輕鬆。
「應當的,您言重了。」伍洪文的語聲低沉悅耳,態度溫和有禮,他看向鍾離嫵,「大小姐在客棧住得還習慣麼?可有什麼要添減的?」
需要添減的東西可多了——連房子都要現找地方現蓋,但那是她自己的事,不勞外人費心。鍾離嫵應道:「住得很習慣,一切都很好。」
她雖然態度溫和,卻透着疏離。伍洪文只得主動找話題:「眼下我住在島中央一帶,那裏算得繁華,這裏則勝在景致優美。」
「島中央一帶?」鍾離嫵微笑,「離這兒很遠啊。」
伍洪文剛要說話,她已繼續道:
「那多好。」
伍洪文:「……」
季萱側頭剜了鍾離嫵一眼。
伍洪文卻只有片刻的尷尬,之後就逸出溫緩的笑意。她這樣的說話方式,固然有時會讓人頭疼,但也有好處,這樣的人大多不喜歡繞彎子,開得起玩笑。作為男子,哪一個私下說話不是直來直去的?她這樣的女孩子,總比需要小心翼翼討好的大小姐容易相處。
鍾離嫵已對季萱道:「你不是有很多話要交代伍公子麼?不需要在我這裏閒坐,回去吧。」
「……」季萱抿緊了嘴,這丫頭氣人的本事是跟誰學的?她氣極反笑,站起身來,「說的也是,改日再讓伍公子來找你說話。」
伍洪文隨着她站起身來,含着笑意向鍾離嫵道辭。
鍾離嫵站起身來,卻沒親自送出門外的打算,「我腿腳不利落。」轉頭吩咐水蘇:「送客。」
季萱出門之前,又狠狠地剜了鍾離嫵一眼。
鍾離嫵權當沒看到,估摸着兩個人走遠了,喚來水香:「看看簡公子在忙什麼。」他要是出門或是正忙着,她就不過去添亂了——剛失禮於人,這會兒卻想到了禮數——她笑得微眯了眼睛。
水香應聲而去,很快轉回來:「簡公子就在房裏,說您隨時可以過去。今日有貨船前來,客棧的夥計已經從碼頭帶回來不少箱籠——都是簡公子的。」
鍾離嫵當即起身,去了靜照軒。
簡讓意態閒散地坐在書桌前,手裏端着酒杯,斂目看着鋪在案上的一幅山水圖。
雙福坐在他膝上,正神色活潑地玩着他腰間的玉佩。
四喜敢怒不敢言地坐在他近前,望着雙福運氣。
杜衡帶着幾名夥計搬進來幾個箱籠,再依次打開。
鍾離嫵走進門來,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箱子裏都是文房四寶、書籍、宣紙,立時兩眼放光——這是她沒法子多帶的東西,他卻有這麼多。
她很嫉妒——瞧人家,一主二仆到島上,安頓下來之後,家當才送過來。哪像她,搬家似的趕過來的。
「你帶這麼多書和紙做什麼啊?」她問道。
簡讓望着她的側臉,笑,「裝裝有學問的人,來日混個簡先生的名頭。」
鍾離嫵笑出聲來,「看這陣仗倒是很像。」
「用不到那麼多宣紙,分你點兒?」
「好啊。」鍾離嫵欣然點頭,「還有書,我能不能借閱?」
「自然。全送你都行。」
鍾離嫵笑意更濃,「變得這麼大方,我居然有點兒不習慣。」
「來看我房裏的玄機?」簡讓抱着雙福站起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