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特別好看,此刻呢?他簡直是迷人眼眸。
像只野性十足漂亮至極的獵豹,敏銳、迅捷,唇畔掛着殘酷而愉悅的清淺笑意,整張臉都煥發出無形的光彩。
後來,她瞧出了不對勁——這廝似乎是想把姚興活活打死。
打死就打死吧。活該。
季蘭綺卻低低地嘆息一聲:「真丟臉。」
「嗯?」
季蘭綺微聲道:「南楚暗衛到了大周暗衛統領跟前,只有挨打的份兒,連跪地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簡讓不稀罕,不然早就停手了。
鍾離嫵失笑,敢情蘭綺是在為故國難為情。她不會這樣,因為在她心裏,西夏才是故國。而且就算是西夏人被當場教訓到這地步,她也喜聞樂見——哪裏都有人渣,正如哪裏都有好人。
門口有人輕咳一聲。
簡讓忙裏偷閒望過去,隨後將姚興踹到了鍾離嫵跟前。
鍾離嫵知道,一定是景林和傅先生來了——在這島上,能阻止簡讓做什麼事的人,應該只有一個景林。
滿座賓客也是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方才不是轉頭瞧着別處,便是看得興致勃勃。不習武的人,看不了簡讓修理人那個情形;習武的人,則對此大為興奮,很想繼續看下去,能學兩手再好不過。
掌柜的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走過去,低聲告訴景林和傅先生這一幕因何而起。
鍾離嫵微聲叮囑季蘭綺兩句,後者聞言點頭,垂首走到景林跟前。
鍾離嫵則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道:「景先生、傅先生可知因何而起了?」
兩人俱是頷首。
鍾離嫵再問:「那麼,依島上的規矩,這人該如何發落?」
當眾意圖輕薄女子,雖然沒幾個人看到吧,可事情畢竟是出了。可到底該怎麼發落惹禍的人呢?傅先生沉吟着。以前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今日這一出則是沒得逞,只有個意圖——他一時間找不到相應的懲罰,要現立規矩。
景林則含笑望向鍾離嫵,「你怎麼說?」
「我要廢掉他一隻手。」
「嗯。」景林與簡讓俱是頷首。
客棧的夥計自然向着自家人,紛紛高聲附和:「就該如此!」
在這裏不論常住還是暫住的人,誰不希望日後出事也有客棧幫自己出頭?因此,也紛紛出聲表示贊同。
「那就依你。」傅先生對鍾離嫵溫和的一笑,「說起來,我是最欣賞護短兒的人。」他看得出,若出事的是她自己,她的態度興許就不會這樣堅決。
姚興緩了這片刻,體力恢復了一些。聽聞自己要被廢掉一隻手,心裏急得要命,掙扎着站起身來,不顧身形搖晃,指着離自己最近的鐘離嫵道:「賤丫頭,你知道什麼?今日要是不讓我好端端離開這裏,來日你們一行三個人,都沒好果子吃!」
鍾離嫵從容轉身,面對着他。
這頃刻間,她取出兩樣東西戴在了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上。
「罰的還是輕。」她語聲未落,右拳已狠狠揮出。
姚興慘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身形痛苦地掙扎着,雙手則捂住了臉頰。
很多人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俱是站起身來望過去,就見鮮紅的血液自他指縫裏沁出來。
鍾離嫵只是挑一挑眉,繼而歉然地對傅先生一笑,揚了揚手,「白日戴上的,忘了摘下來。」
簡讓滿心笑意。她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方才別人沒看到,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傅先生凝眸看着她的手,見她手指上帶的是兩枚純銀打造的指環,上面有着細如牛毛並且極短的針。
不需看也知道,那男子的半張臉已經毀了。
傅先生失笑,「無妨。」隨後對掌柜的道,「你去料理他。他若再生事,只管綁了石頭扔進海里。」
掌柜的笑着稱是,親自與夥計把姚興抬了出去。
鍾離嫵已沒心情逗留,親自送季蘭綺回房,本意是要仔細詢問,卻沒想到,季萱趕過來了。
「我要跟蘭綺說幾句話,沒你的事,你回房吧。」季萱這樣對鍾離嫵說道。
鍾離嫵頷首一笑,叮囑季蘭綺,「有事就讓丫鬟去喊我過來。」
季蘭
21.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