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例。至於您到底做了什麼,我暫時幫您瞞着,但若阿嫵查出來,我也不會幫您撒謊。您早些回家,想想怎麼善後吧。」說着話,起身向外走去,「我還有事,不陪您了。」
剛走出房門,她聽到茶盞碎在地上的聲響。
她雙手用力地交疊在一起,牙齒死死地咬住嘴唇。養母把她和阿嫵算計到了這個地步,她早已氣得肋骨生疼,但是,只能忍耐。
這樣也好,就像阿嫵一樣,把一筆筆爛賬攢起來,等到真正心寒的地步,便再不需給予這個所謂的長輩忍讓、寬容。
簡讓和鍾離嫵用飯期間,四喜在外間吃得小肚子圓滾滾的。
吃飽之後,它先在簡讓身邊坐了一會兒,就顛兒顛兒地去了寢室。過了一會兒又折回來,眼巴巴地望着簡讓。
簡讓繼續吃飯。
四喜又跑去了寢室。過了一會兒,傳來它用爪子撓木板的聲音。
鍾離嫵笑起來,「它是不是想去密室?」
「嗯。」簡讓頷首,「在上面沒像樣的窩,在下面倒是有一個。」
「是麼?」
「要不要去看看?」簡讓放下筷子,「下面存放着很多書和字畫,可以選一些你喜歡的。」
鍾離嫵略一猶豫,點了點頭。現在跟他不需避諱什麼,再者她也看出來了,他就是嘴毒,辦不出失分寸的事。
這時候,杜衡進來稟道:「大小姐,水蘇過來了,說鍾離夫人到了筱園,等您回去說話。」
鍾離嫵想了想,「說我有事出門了,不知道何時返回。她願意等就等着吧。」
簡讓同她一起去了寢室,打開通往下面的門。
四喜歡實地搖着小尾巴,先一步往下跑去,肥肥的身形在長長的台階上,像個滾動的毛球。
簡讓緩步走在前面,一手向後伸向她。
「還能掉下去不成?」鍾離嫵一面說,一面松松握住了他的手指,「就算掉下去,還有你和四喜墊底呢。」
他語帶笑意:「怕你耍壞,從背後給我一腳怎麼辦?」
鍾離嫵一面走,一面摩挲着他的手。就是這隻手,幫蘭綺教訓了姚興。
最早開玩笑給他看手相的時候,沒機會用心探究他的根底,大多時間真就只用來看了。
這會兒,在光線朦朧又極為安靜的氛圍中,她仔細感知着。
他手上覆着薄繭,兵器暗器都常用。
手指修長有力,手掌暖暖的。
簡讓停下了腳步。
鍾離嫵毫無防備,險些撞到他身上,「怎麼了?」
怎麼了?在他手上摸來摸去大半晌,居然好意思問他怎麼了。他噙着笑意,展臂將她帶至自己腳下的台階,再將她攬入懷中。
鍾離嫵發現他此刻的眼神是自己不曾見過的,灼熱。她雙唇微啟,剛要說話的時候,他抬起手來,食指點上她的唇,視線亦鎖住她的唇瓣。
她整個人僵住了片刻,知道他是要把用飯前半途而廢的事情做完。而在這之後,她生出了幾分好奇。
那是怎樣的感受呢?
簡讓沒給她想像、忐忑的時間,手溫柔地滑過她白皙的面頰,落在她頸部。
下一刻,低頭索吻,不勝輕柔。
輕如風中飛雪,柔如春日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