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木劍,然而此刻卻是削鐵如泥,輕而易舉地將率先沖入的一小隊魔獸全部扎倒在地。
鮮血開始瀰漫,這是死亡的氣息。
朝歌的人民開始反抗。
他們衝上前去,按照楚天簫的指示,只求攻擊到這些魔獸的雙眼。失卻了雙眼的魔獸開始變得癲狂,不斷撞擊四處、然後他們便很聰明地迅速後撤,任由那些橫衝直撞的魔獸將城外的敵人擋下。
這個主意很聰明,然而也只能暫緩對手的攻勢——那些瞎了眼的魔獸很快便被己方動手清除。
隨着越來越多的魔獸如潮水般湧入城門,四處的城門明顯開始吃緊。尤其是經歷了先前的教訓,這些魔獸開始學會奔跑以逃避箭矢。
原先的一套戰術漸漸失去了作用,魔獸們將腳步跺着震天響,隨時都可能在倒塌的城門裏闖出一條大道。
放下了的城門也沒能阻擋住魔獸,數不清的魔獸憑藉它們蠻橫的肉身開始進入朝歌。
東城門失守!
魔獅開始以它的尖銳獨角刺穿朝歌城最後至王宮的防線。
防線開始崩塌。
畢竟它們已然進城,雖然被最大限度地限制了衝擊速度,然而畢竟規模太大。那些設置的防禦措施在應對魔獸這等凶物時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隨着時間推移,四個城門盡皆失守,鮮血染紅了朝歌城門。許多朝歌人的屍首被蠻橫地撞得血肉橫飛,魔獸們開始從四面八方沖入朝歌王城。
陸仙流此刻的眼神很平靜。
儘管那些喧囂聲離這裏越來越近,但他卻似沉醉在正午陽光的無上照耀中,負手而立,目光流轉竟是隨意。
「小飛,還是沒有消息?」陸仙流沒有回頭,像是很隨意地說了一句。
「我已經給過他傳音符。」葉舞雩似答非答。
陸仙流沉吟片刻,嘆道:「看來還是要靠我啊……」
他說着,踱步走到王宮窗欞,一隻手伸入,便是穿了過去。
然後他快步奔跑,便有流雲湧來托住他,悠悠將之載到天空。
「造化生一物,履之艱辛,惶惶不知多少年……你們既是如此不知珍惜,那便由我……代天罰尓。」
言畢,他便是右手一揚,四周雲層頓時向着四處散開。然後就見雲層之中一柄透着無上昊天神輝的長劍緩緩浮現而出,嗖的一聲飛到陸仙流跟前。
陸仙流聲音微澀,說道:「天罰,好久不見了……」
那柄長劍似乎很是興奮,嗡嗡鳴響起來。陸仙流微笑着握住劍柄,倒轉劍身,便感覺有一股無上天威自劍上傳來。
每一次召喚天罰劍,都要付出極大代價。這一次之後,陸仙流不但定要躺個十天半個月,稍有不慎還可能對他日後的修行有所影響。
以不成熟的周流術,強行召喚此劍,必受反噬。
陸仙流嘴角溢出鮮血,這股力量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承受的,所以他只能淺嘗輒止,立刻中斷了天威傳輸。
他高舉天罰劍。
天罰,代天罰人。
既罰人,也罰己。
一劍自青天斬下,如昊天神輝重降人間。
只一劍,連亘十餘里,任何邪惡魔獸在這道連亘無絕的劍氣之下,通通被斬為兩半。
四條線自四個方位急速衝來,然後在一路上斬殺無數魔獸,終於如溪流入海,匯聚到了一起。
——刷刷刷!
無上劍氣自天罰劍而下,如劍嘯蒼生,罰盡罪人!所有入城魔獸在一瞬之間通通被斬為齏粉!
「成功了?」陸仙流有一絲錯愕地看着手中的天罰劍。這是他第一次召喚天罰劍作戰,他自己也沒想到師尊在十歲生辰送給他的禮物竟是如此強橫,一劍便立刻扭轉情勢。
陸仙流微微一笑,便立刻感覺一股極其疲憊的感覺,如同靈魂都被抽乾了。當下身子一個無力,再也抓不住天罰劍,任由它再度回歸雲層,而自己則是一個不穩便落了下來。
「仙流兄!」一綠一橙兩道身影自半空中穩穩接住陸仙流,見他雖無外傷,卻面色蒼白到了極點,想要說話都是不能。
「仙流兄,沒事了,我們扶你回去。」兩人強行忍住心中的痛楚,將陸仙流緩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