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萃濃鐵定不會拒絕,然而今日萃濃卻道:「兄長奔波勞累,昨晚又沒有休息好,不如先回房歇了吧。」
清凌直直看着她,問道:「你怎知我昨晚沒有休息好?」
萃濃「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眼下烏黑一團,難道是被人打的了?」
清凌這才笑道:「被你看出來了啊。」
萃濃又道:「得,我先不和你說了。」
「哎哎,」清凌叫了起來,「你慌什麼,索性我也不困,先去看看小外甥。哎,萃濃,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還害怕我把你兒子拐走了啊。」
王夫人故意撇撇嘴:「胡說!」
萃濃道:「是啊,萬一你把我兒子拐走了,我到哪裏哭去?」
清凌一臉無辜:「好妹妹,我哪兒敢啊。」
王夫人見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沒完沒了,便揮了揮手,道:「去去去,趕緊去,你倆吵吵的我腦門疼。」
清凌這才跟着萃濃去了。
他二人走後,清沅打着圓場:「小弟啊,自幼愛和三妹妹拌嘴兒,本想着兩人都大了,會好些,沒想到斗得越來越凶了。」
清漪附和道:「你別看他們鬧得厲害,動不動翻臉,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立馬便能和好如初。」
王夫人嘆道:「這兩個冤家,都是平日裏慣得了。」
正說着,只見萃濃氣沖沖地闖了進來,拿起桌的一碟荔枝走。清漪諸人知道方才之語盡數被萃濃聽去了,倒也不擔心,反倒繼續談笑起來。
不多時,只聽得清沅說道:「妹妹啊,眼下你回來了,可要多多管一管三妹妹。你不曉得,她和楊先生盡會胡來。霽兒還不到兩歲呢,倆人拉着小孩子去扎馬步,還說什麼練功要趁早。他倆人又都愛喝酒,次你也看到了,霽兒都染這壞毛病了!我和娘不知道說過她多少次了,她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來不肯好好放在心。」
清漪自然曉得這些事情,喝酒一事,萃濃的確處理不當。但是練武一事,萃濃昨日已經向她明確說過,她懷着霽兒的時候飲酒過量,怕是會對霽兒的身體有損傷。眼下霽兒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缺陷來,但是她卻時刻都不敢放鬆警惕,恨不能讓霽兒日日夜夜強身健體……
想到此處,清漪開口道:「我會時刻提醒她的,姐姐放心吧。眼下無事,不如咱們也去看看小外甥?」
清沅道:「如此甚好。」
她雖這麼說着,身子卻沒動。
清漪忙道:「不知道姐夫意下如何?」
陶芝孝只顧着盯着清沅看,根本不知道他們剛剛在說什麼,只得道:「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清漪道:「姐姐,那咱們走吧。」
清沅正準備起身,便聽得盧佩繯柔柔道:「夫君,咱們也去吧?」
秦翛然木木地點了點頭。
本以為多加了個盧佩繯和秦翛然,誰知道沐雲霆也趕趟似的湊熱鬧。
「我也沒見過外孫子呢,我也和你們一道去。」
這下子,便只剩下王夫人一人了。清漪放心不下,便說道:「既然如此,娘也一起吧,人多熱鬧。」
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練武場走去了。
萃濃和清凌是最先到的。霽兒正在正兒八經地蹲着,楊驍則舉了把傘幫他擋着太陽。
清凌由衷道:「小外甥可真厲害。」
萃濃驕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清凌學着萃濃的樣子,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外甥。」
萃濃瞥了他一眼:「是大姐和二姐的外甥,又不是你的,你得意什麼?」
二人這樣鬥着嘴兒,忽然,清凌問道:「萃濃,許久不見,你想我了嗎?」
萃濃面露窘色,「哎呀呀」叫道:「真不害臊,都多大的人了,還一張口是想沒想。我整日忙着照顧霽兒,哪裏有空想你。」
清凌的眸色忽然沉了下去,悵悵道:「這樣啊。」
萃濃見他神色鬱郁,心下一陣煩躁,便用手推了他一把,道:「想了,想了,這下總成了吧。」
清凌果真喜笑顏開。
正說話間,萃濃瞧見楊驍抓住霽兒的腳,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