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發的少年的,昨日宴會上便被他的詩詞所震懾,不僅如此,就連司馬道君亦極其推崇此人,甚至將紫綺裘贈予這少年,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而且許圉師也十分欣賞他!唯有一點,這年輕人卻好似沒有太大的雄心抱負,出身如何暫且不提,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想為她許配一個樣樣都好的夫君,最好是能讓逐漸沒落的許家再次風光起來。
但他又擔心經歷了之前那些事情,許萱不再想要嫁人
「兒謹聽大人之命。」許萱忽然開口回答,她低眉順眼,臉上沒有多少喜悅,亦沒有多少哀怨,仿佛在說明日用什麼早膳一般風輕雲淡。
許自正大為驚訝,又拿捏不准女兒真正的想法,猶豫的問道:「可是你怎麼都不問問那人究竟是何人?家境如何?相貌如何?品性如何?姓甚名誰?」
許萱抬眸看着許自正,說實話,他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對許萱幾乎是百依百順,素日裏也是寵愛有加,或許也是因為他只有這麼她一個女兒的原因。
「不光是那賴頭和尚,元道長亦說菁諼有命定之人,既然如此,知道那些和不知那些,又有什麼關係,左右都是一樣的結果。」許圉師十分看中李白,而她心內並無所愛之人,所以對方是誰,倒不是十分重要,況且她對李白還是很好奇的。
許自正憐惜的看着自家女兒,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亦或是才華,那都是一等一的,李家兒郎再好,當然也沒有他自己的女兒好,他總覺得委屈了女兒。
「若是你實在不願意,我就去和你阿公說說」想起父親提到李白滿臉欣賞的表情,他不禁覺得頭大。
「不必了,大人為女兒選的,定然是經過千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不是李白,也會是別人,與其這樣,還不如順應歷史,但是她的命運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裏的!
似乎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許自正暗暗在心裏嘆了口氣,好在李白是白身,日後是要待在安陸的,如此也能多加照應一些。
見許萱同意了,兩家很快便商量起了成親的事宜,李衍要赴京任職,李白亦沒有其他長輩在此,故而婚禮略微倉促,但為了不讓許家覺得受到慢怠,婚禮之事雖然簡潔,卻也令許家大大長了臉面。
彭允面帶寒霜的站在許府門前,身後跟着的小奴連大氣都不敢出,許萱要成親了,卻不是跟他,這讓他如何能接受!他連夜從長安趕回安陸,為的就是討要一個說法!
許府大門緩緩打開,管家走出來看到彭允,暗道麻煩,卻也只得笑臉相迎:「彭郎親自登門,原本應該請您進去喝杯茶水,奈何家主不在,老郎君身子又有些許不適,真是對不住了。」
彭允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沒想到許自正居然將他拒之門外,他冷冷一笑,道:「阿叔出門?去了哪裏?我親自去尋!」
管家早知彭允不是好對付的,面帶慚愧道:「這家主去了哪裏,我這做下人的斷斷不敢多嘴問的,還請彭郎見諒!」
彭允雙眼微眯,剛要硬闖進去,卻見許萱的貼身婢女朝青走了出來,他眼前一亮,急忙上前幾步:「你家娘子在何處?」
朝青沒有回答,讓了讓身子,幾位侍女抬着一個箱子走了出來,見彭允面露不解,朝青方才緩緩行禮道:「彭郎,娘子聽說您來了,便讓我們將這箱子的東西送還給您,並讓婢子給您傳話,多謝您這幾年的照拂,娘子不敢相忘,日後有機會必定加倍報還。」
彭允大為震驚,雙眼充血,他憤怒的將那箱子推翻,聲音低沉而陰寒:「誰讓她日後報還了!」
眾人被他嚇了一跳,彭允見朝青面露恐懼,這才微微收斂了神色,冷笑道:「既然已經送出去,何來收回的道理,告訴你家娘子,她若是不要,那便丟了罷!」
說完也不看眾人表情,轉身忿然離去!
管家看着彭家的人絕塵而去,搖着頭嘆氣道:「唉,恐怕是要得罪彭家了。」
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朝青搭話,他抬頭順着朝青的目光看過去,遠處轉角處站着滿臉黯然的郝知禮,清冷的街道將他的身形映襯的更加哀寂。
朝青回到卿菱園,她看着自家娘子纖細忙碌的背影,不論是性格陰冷的彭允,還是溫柔謙和的郝知禮,哪一個對許萱不是真心實意?最後卻要讓娘子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