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讓自己的語氣,不顯得暴躁,『夫幽而鬼,然天有神!我等秉承天子之意,乃得天之授命也!』
卞秉盯着手下的部將,石建以及其他的軍侯曲長,加重了語氣,強調着『汝等若傾力相輔,秉永不相負!』
好話先說在前面。
卞秉沒有重複之前說什麼封賞的話題,千金萬金什麼的,對於一般的兵卒有吸引力,但是對於中層軍校來說,就未必有那麼強的吸引力了。
中層的軍校,渴望的是向上的空間。
就像是當年的卞秉一樣,也是希望能夠從爛泥裏面爬出來。
『秉於此立誓,』卞秉沉聲說道,『此戰若勝!軍功第一者,某保其郡都尉之職!』
郡都尉,可是郡太守之下第一武官。大的郡都尉是比兩千石,一般的郡是千石,差的也有八百石。
卞秉雖然沒有說是哪個郡的都尉,可是就算是最差也有八百石的官秩,這自然讓軍帳之中的大大小小軍侯曲長覺得振奮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個名額,但是萬一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呢?
卞秉的眼眶一陣陣的抽痛,他忍着,然後說道,『今驃騎大逆,勾結羌涼,意圖再亂大漢,吾等進軍而伐之,此乃忠也。戰而得功上可敬父母,下可蔭子孫,此乃孝也。』
『大漢之所立,不外忠孝二字而已。既言鬼神,然不忠不孝之輩,鬼神亦當誅之!』卞秉一字一頓,『今有傳言,妄語鬼神之事而罔顧忠孝,懼生死而不顧家中老幼,罔為人子哉!今樂將軍於壺關之南,望我等如同赤子所望父母!我等援之,亦如父母救之赤子!今不援壺關,明我等有難,又何人來援你我?!』
卞秉此言,可謂是陳懇之極,也是佔據了大義,軍帳之中,不論是誰都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來,皆拱手應是。
人的痛苦,往往會激發一定的潛能,卞秉如今痛苦非常,但似乎也增加了對於戰場的敏銳性,他察覺到了壺關對於整個戰役的重要性,而且卞秉覺得之前傳聞說張濟重傷而死,可能只是假的,是壺關賈衢的計謀而已,而壺關當下能夠堅持那麼長的時間,僅有賈衢一人是不成的,必然張濟也是在壺關!
而現在山道之中,騷擾偷襲之事,就是為了拖延卞秉南下的步伐,這就說明了壺關當下正在吃緊!
壺關若可得,則是南北全線打通!
不僅是曹軍獲得了重要的支撐點,更重要的是曹軍可以對於整個北地進行分割和包圍!
這一切的關鍵點,就在壺關
眼眶又是一陣陣的抽痛,卞秉瞪着獨眼,一個個的看將過去,『今日與此修整一天,諸位必須與兵卒言明,壺關之行,不容更改!若今日之後,再有兵卒亂軍心者,什長當斬之!若什長言退,則隊率斬之!若隊率言退,曲長斬之!若曲長言退,軍侯斬之!若軍侯退,則某親斬之!若某言退』
卞秉噹啷抽出了戰刀,一刀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將桌案砍下了一角,『便如此案!當自刎而謝天下!』
桌案搖晃着,顫抖着
軍帳之內,也皆默然,片刻之後眾人才齊齊伏拜,『謹遵將令!』
『今日三更做飯,五更進食,天明出發!先鋒兩翼保持戰鬥隊形,斥候多放出十里!』
眾人領命。
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妥當了,計劃周全。
卞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解決了一些問題,可是他依舊頭很痛。
隨軍醫師匆匆而來,給卞秉看過傷處,傷處依舊沒好,可醫師沒有藥。
『將軍這草藥之法似乎效果不是很好』醫師有些遲疑,也有些膽怯的說道,『聽聞長安百醫館內有一金創神藥,可去腐朽生肌肉若是能有這種藥,將軍這傷就穩妥了』
卞秉沒有這種藥。
他姓卞,不姓曹。
而且這種藥在長安,也是管禁之物,不向外銷售,市面上零星有一點,簡直是天價一般。卞秉相信曹操或是夏侯惇這樣的人或許有一些,而一般的曹氏將領都未必有,更不用說他一個姓卞的了。
於是,就只能是依舊用草藥。
卞秉不想要找夏侯惇求藥,因為這幾乎就等於又欠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