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
滿臉都是汗水和泥水的斥候退了下去,卻將難題拋給了曹仁。
曹仁沉吟不語,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在一旁的曹真看着,試探的問道,『可是荊南有變?』
曹仁看了曹真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並非荊南之事,而是宛城。』
『宛城出兵了?』曹真問道,『莫非是去了漢中?』
曹仁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曹真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好。
荊州之南的戰事,讓曹仁很是頭疼。
曹軍不擅長於水戰,即便是加上荊州的水兵,也在周瑜手裏討不到什麼好處。
為什麼會這樣,曹仁心知肚明。
並不是荊州水軍先天就不如江東的水軍,而是權柄的制衡導致荊州的水軍無法和江東水軍抗衡。
曹操是以陸軍起家的,整個大本營的重點就是冀州和豫州,在這兩個地方用不上什麼水軍,即便是有一些船隻,也都是用來渡河的,基本不投入作戰序列,因此對於水軍的重視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而在荊州這裏,南面就是江東,水軍的作用自然是明顯要更大,可問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輸入一個『showmethemoney』便自動獲取傻子們投餵的水晶礦和瓦斯的,大多數時候依舊需要五毛五毛的一條條去摳錢,尤其還要從陸軍手中報賬的時候,荊州水軍自然談不上什麼發展,甚至連恢復都有些停滯。
蔡瑁也很無奈。沒兵,沒船,沒有後援的他只能是充當誘餌,試圖將周瑜吸引到岸上來。畢竟只要周瑜帶着江東兵上了岸,那麼就沒有蔡瑁什麼事情了,屬於陸軍的幹活。
曹仁原本的計劃也確實是如此,所以曹仁一直都待在襄陽,並沒有將重心轉移到江陵,目的就是為了讓周瑜覺得荊南防禦薄弱,可以侵佔
實際上江陵已經基本上是一個空殼了,甚至在某些程度上還要仰仗於襄陽的供給,如果周瑜真的一時貪心,把持不住,從船隻上轉移到了陸地上,曹仁便是立刻回大軍南下,一邊包抄斷後,一邊壓制周瑜,然後將周瑜困死在江陵城中!
計劃很美,但是奈何周郎不跳。
不知道是周瑜看穿了曹仁的佈置,亦或是原本就沒有侵佔江陵的計劃,因此周瑜一直都在長江之中,船隻之上,帶着水軍呼嚕一下來,又是呼啦一下就走,仗着船隻在水面上的優異機動力,釣着曹仁,也吊着荊州水軍。
周瑜不上當,曹仁就沒辦法動,甚至只能期待周瑜兵糧用盡,自行退兵,至於水軍交戰過程當中,荊州水軍被一點點的侵削,也只能是裝作不知道,亦或是表面上的不在意。實際上對於隔一段時間就會報送過來的情報肉痛不已,就像是人到了中年每天早上都要告別一下在枕頭上的頭髮一樣,心傷又無奈。
曹仁有五六成的把握,認為周瑜在這裏屬於佯攻,是為了牽制曹仁等人的力量,可問題是誰也不敢打包票說萬一曹仁將兵力調開之後,周瑜會不會從佯攻轉變成為強打,這是誰都不敢去賭的一件事情,畢竟對手是周瑜,即便是還沒有赤壁之戰的威名,然而從孫策時期就開始的戰陣經驗也足夠碾壓大部分的將校了。
荊南戰事膠着,曹仁也就談不上可以抽出手來去支援配合什麼漢中
那個張什麼來着的所謂聯合,也自然成為了水中之月,鏡中之花,擺個樣子而已。
曹仁沉吟了許久,最終還是嘆息一聲。
先對付荊南罷,至於漢中,亦或是宛城,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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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襄陽城中,被連綿不斷的戰事困擾,甚至導致了生活上的困頓的士族子弟,面帶愁容的坐在了一處,望着蕭瑟的初冬景色,看着枯黃的草,凋零的葉,便是悲愴的飲了一杯淡酒,高聲悲歌
『鴻雁於飛,肅肅其羽。之子於征,劬勞於野。爰及矜人,哀此鰥寡。
『鴻雁於飛,集於中澤。之子於垣,百堵皆作。雖則劬勞,其究安宅?
『鴻雁於飛,哀鳴嗷嗷。維此哲人,謂我劬勞。維彼愚人,謂我宣驕!』
『嗚呼,哀哉!哀哉!』
第2342章一張口可以噴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