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幾人砍掉了腦袋,對於敵人,他們從來不會手軟,唯獨只有整個部落最終被保留了下來,雖然他們身為突厥人,但出賣頡利的確為大唐省去了不少的麻煩,這些人裏面都是簡單不過的牧民,構不成威脅,出於賞賜觀念,眾人一致決定給對方條活路。
營地簡陋,卻還是簡單的舉辦了一場篝火晚宴,大家都在慶祝這場圓滿的勝利,一番載歌載舞恰巧能夠彰顯內心的情感,部落中的牧民將他們準備好的的食物奉獻了出來,也許他們並不信仰那頡利,臉上見不到一絲絲的悲傷。
「瞧這屁股扭得,簡直和那些舞娘有的一拼,以前還不知道這傢伙有如此手段,這次我算是好好記下了。」望着前方不顧一切的程處默,長孫沖忍不住大聲笑道。
「你就不打算上去試試?」蘇雲好奇問道。
「哈哈,蘇兄,別開玩笑了,叫我跳那種東西,還不如死了算了。」
「話不要說得太早。」
望着已經朝他們走來的程處默,蘇雲不禁苦笑一聲。
這一夜註定是瘋狂的,少年間的故事不需要用形象來襯托,他們沒人能夠逃離掉,全部貢獻出了各自扭動的舞姿,哪怕是李承乾也里不例外,被蘇雲給強拉了出去,他自己都快沒臉見人了,你這傢伙居然還在一邊笑,眼下正好,不是太子的身份麼,就來一段絕世之舞好了,也好叫大傢伙開開眼界。
出糗的事情相互作伴才覺得實在,邁着紛亂的步伐,蘇雲覺得他自己快要到極限了,誰知程處默一嗓子又喊了出來,明明是打算高歌一曲,愣是能給你缺五個半音,聽得他們腳都軟了,估計夜裏都能做噩夢,偏偏這傢伙一臉的陶醉,甚至還覺得他自己表現的不錯,有些停不下來的趨勢,哥幾個實在是沒法忍了,湊他丫的!
頡利是在轉天醒來的,這位可汗睜開眼的同時全身就開始蔓延起酸脹的滋味,嘴巴上被勒住了,張不開,只能用雙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面前是帳篷裏面的一處角落,空氣中有些潮濕的味道,四周空空蕩蕩,而他正倒在裏面的一角,想要挪動身體換個舒服的姿勢,他忽然發現自己使不出力氣。
思緒浮現,頡利記得自己曾經找到了希望,為何眼下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的跡象,隨着縷縷記憶的不斷的呈現,他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起來,沒錯,那群部落的傢伙竟然當着他的面揚言要歸附大唐,而且還在熟睡的時候給他一棍子敲暈了過去,該死,他們難道不知道誰才是這片地域上面的主人麼。
士兵匆匆走了進來將他抬起,他很害怕,想要反抗,只是力量全部被繩子束縛住了,直到整個人被掛在了馬匹上,才徹底陷入了絕望。
是敵人,他們還是找來了。
頡利看到了草原上的部落正在用笑臉送別,他很憤怒,以前只懂得嘲笑那些貪生怕死的大唐人,現在輪到了他的身上才明白是種什麼樣的滋味,為什麼,為什麼連草原上的子民都選擇了屈服,他實在是不甘心。
「老實點,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程處默見不慣對方的模樣,一拳就砸了過去,要不是因為這層身份在,他早就想活剮了這傢伙。
鮮血從鼻腔冒出,順着面龐往下流,頡利依舊死死的望了過來,很可惜眼神殺不掉人,不然他絕對是勝利的一方。
「頡利,我知道你很憤怒,也很悲傷,甚至不明白為什麼連你的子民都要選擇背叛,不過有一點希望你能明白,每個生命都有存在下去的意義,容不得別人去踐踏摧毀,比起那些替你死去的將士,你已經足夠幸運了,至少還能睜開眼再看看這美麗的世界,不是麼?」蘇雲走上前,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好在一切都迎來了落幕。
「兄弟,和這傢伙說再多都沒有用,我看給他幾刀才是最實在的,要不是他,我大唐的將如何會死掉這麼多人。」程處默咬牙道。
「他還不能死,父皇與各位將軍都等着把他送回去了,就算我們恨他,也不能動手。」李承乾開口道,他何嘗不想直接殺死對方,可那麼簡單的做法根本無濟於事。
「走吧,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該交給陛下了。」
示意大軍出發,蘇雲不願意再去想了,誰做的錯事將由誰去承擔,就讓頡利去迎接罪惡的審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