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渣似的目光掃過王幼婷和劉以辰。
「就算我雙腿殘廢,我也是劉家的長子長孫,劉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這兩家公司是爺爺的遺囑分割出來,劉家的產業我依然擁有繼承權,若是爸爸覺得我是一個廢人,那就分家,根據劉家的家法一條一例列清楚,免得以後多生事端。若爸爸覺得我差強人意,能管理好劉氏財團,這種事情,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
不管劉正態度多麼委婉,措辭多麼禮貌都不容忽視他語氣里的強硬和嘲諷。
簡直霸氣!
令人心生敬佩。
穆涼在一旁心裏也頗為滿意,這才是他的哥哥,劉家長子該有的態度。
劉以辰宛若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更別提劉信了。
穆涼推着劉正離開。
劉信大發雷霆,隨時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出去,臉色鐵青。
一旁的王幼婷不敢語言。
連說半句劉正的不是都不敢。
劉信真正發怒時候,甚是嚇人,王幼婷陪伴他這麼多年,深知他的脾氣,心裏也很清醒,如此一鬧,劉信對劉正穆涼的印象就更差了。
這對她顯然有利。
穆家如今隱忍不動,以後分配財產時,差不多是劉信一命歸西時,看誰熬得過誰,誰活的長,誰就贏。
「爸,有些事不可操之過急,還是要慢慢來。」
日子長遠着,不必怕沒機會。
今天這一幕,也是他失算,沒想到穆涼會突然來一句分家。
劉正竟然同意穆涼分家。
自從穆涼回國,所有的事情都沒辦法控制。
劉信沉默回書房,劉氏財團是劉家世代打下的江山,和穆家有什麼關係,他劉信是劉家的家主,劉家的江山想給誰就給誰,竟然要顧忌穆家。
穆堅信和穆堅守,他就不信沒辦法對付他們。
把他們拉下台不容易,可位置移一移,到一個不太有實權的地方,或許還有可能,他經營的人脈那麼廣,不信拿不下他們,至少,也要讓穆家的人知道,他也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
清晨的風,帶着幾分初春的冷冽。
穆涼推着劉信在劉家大院的石子路上散步。
張嫂和張管家在給他們準備早餐。
「哥,為何他突然發難,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劉正說,「中雲證券接了兩個項目,本來第二個項目要下個月才交保證金,誰知道項目發突然啟動。副總經理簽約時被人帶進了陷阱,資金不足,他沒和我商量私自挪用了客戶的投資資金被人舉報,老頭子知道了,借題發揮,說我雙腿殘疾,精力不足,不能同時管理兩家公司,要我把中雲的經營權交出來!」
「這算什麼理由?」穆涼說,「因為和徐家訂婚的事情,他遷怒於你,借題發揮罷了,就像是古代的皇帝,想證明自己的話語權,擁有絕對的生殺權力。」
簡直不能更愚蠢了。
想要當皇帝,也要看看有沒有皇帝命!
沒有皇帝命就要擺出皇帝譜,那不是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