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有快一年的時間,沒有聽到陸柏的聲音,這聲音卻時常圍繞在她的腦海里,「玲姨恐怕是見不到林景生了。」
林景生渾身一僵,「小九……你做了什麼?我媽呢?」
「在我身邊。」陸小九淡淡說,「不得不說,玲姨真是天真,還以為我是一年前的陸小九,陸柏,想玲姨活命的話,拿你的命來換。」
「小九!」玲姨蹙眉,不願意看到他們如此自相殘殺。
陸柏沉聲說,「被傷害我媽,你想要我的命,你可以儘管拿去,別傷害我媽。」
陸小九沉默着,冷冷一笑,「我當然要你的命,為什麼,當初死的人,不是你,如果一開始,你就死了,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我父母不會死,天一不會死,所有人的結局都會不一樣,陸柏,你早就該死了。當然,我不介意讓你嘗一嘗失去一切滋味。」
「別傷害我媽。」陸柏心如刀絞,「是啊,我也寧願,那天死的人是我。」
死的人是他,所有人都會幸福。
媽媽不會被威脅,天一不會死,小九會幸福,所有人都會幸福,只有他一個人失去生命,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所以,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他。
他命硬吧。
「落日懸崖,我們在這裏了結一切。」陸小九說,「你一個人來,我知道,你有辦法。」
陸小九掛了電話,突然,一輛車子沿着懸崖小道開了過來,陸小九蹙眉,林景生從車上竄下來,「小九,你和陸柏的恩怨,不要牽扯到玲姨,玲姨,過來我帶你回家。」
「你來得真快。」
「我只恨我不夠快。」林景生說,「玲姨,過來。」
陸小九倏然拔槍,指着玲姨,「我想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
玲姨剛走了一步,陸小九的子彈打在懸崖上,打在她的腳邊,碎石飛起,打在玲姨的小腿上,割傷了玲姨的皮膚,鮮血直流。
林景生臉色大變,玲姨驚恐地看着陸小九,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會開槍。
「陸小九!」
陸小九淡淡說,「今天我要陸柏的命,誰也別想攔着我。」
三個人在懸崖上僵持着,玲姨心裏充滿了焦慮和痛苦,她知道陸柏正趕來的路上,從沙特過來c國,只有四五個小時,她的兒子過來,小九不會手下留情的。
林景生說,「這件事和玲姨沒有關係,你別殃及池魚。」
「我不在乎。」陸小九說,「我不在乎和誰有關係,我只要陸柏給我一個解釋,如果這個解釋我不滿意,我就用他來祭奠我爸,天一,玲姨,他殺了我爸,他殺了我爸,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玲姨閉上眼睛,子弒父,滔天大罪。
在傳承第一的c國,這是無法饒恕的罪過。
玲姨無話可說,陸小九問,「他是不是知道了?」
這是唯一的解釋。
就算知道了,為什麼要殺爸爸?
玲姨沉痛地點了點頭,陸小九一笑,果然,他知道他們是兄妹,可為什麼要殺了他爸爸,「既然知道了,為什麼要是殺爸爸,那也是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