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芸道:「所以我才奇怪啊。五姑姑真的做了五身男裝?不能吧!」
付新瞅着付紋,半晌不說話。
付紋斜着眼睛道:「怎麼,難道不是嗎?」
付新這才似笑非笑着說道:「是,四姊的消息還挺靈通的。不單知道大夫人為我做了男裝,竟然連幾身都這麼的清楚。」
說這話時,付新的眼睛裏閃着笑,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然後,黑黑地眼珠子轉動了下,眨了眨眼皮,嘴角地弧度比剛剛括了些。
現在的付新,就像廊下梳着雙環髻地小丫頭,拿着狗尾草,閒閒地逗弄一隻小野貓一般。
付紋就像追着狗尾草地貓。
她以為,付新要告訴她了。所以,眼裏一亮。
付紋就等着付新說了,一會兒好在武老太君面前發難。
付新將付紋的反應看到了眼裏,嘴角就又翹了翹。然後,話鋒一轉,卻說道:
「不過,我不告訴你。四姊想知道,直接問我娘。我娘若是肯告訴四姊姊,四姊姊不就知道了,我——」
「你!」付紋再傻,也感覺出,付新在戲弄她。眼睛瞪了起來,氣鼓鼓的。
付新將聲音拉得長長地,笑睇着付紋,眼瞅着付紋被氣得眼睛瞪得更圓了,卻視若無睹的又繼續以一種,能氣死人的聲調,緩慢地說道:「就不告訴你。」
付紋哪受過這種氣?
」付新!「付紋立圓了眼睛,似是一隻炸毛的貓:「你別太得意,你什麼東西,不過是……」
付新突然截斷付紋的話道:「四姊姊慎言。」
雖然不在乎,但付新也不想被人侮辱。
現在的付新,無所懼畏。
一邊地付悅,細細地觀察着付新。
付新所面對的,是付紋,既是付新的姊姊,又是國公府真正的嫡女。
可是,付新微揚着頭,一點也沒有了,才入府時的那種拘謹。
是誰給了付新,與付紋對抗的底氣?
付悅心裏清清楚楚。
是趙夫人。
趙夫人那種,不求回報,將付新視若親生的愛,給了付新底氣。
讓付新越發的自信起來。
付新現在的表現,就像她本來就是趙夫人的親生女兒,世子爺的嫡長女一般。
付悅地心,被嫉妒再次刺痛。
而隨着付新的話,付紋終於拉回了理智。
付紋「哼」了聲,終是沒有說出難聽的話來,只是不服氣地拿眼睛警告付新,她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付新哪裏怕付紋?
為了不再刺激付紋,付新將頭轉了過來,衝着門口。
這時候,門口處有丫頭進來,笑道:「老太君請小娘子、小郎君們過去呢。」
付紋狠瞪了付新一眼,轉身打頭出去了。
付新一瞅,這是打算着先跑到武老太君跟前,去告她的狀了。
付芩和付芸有些為付新擔心。
付新卻是不緊不慢地隨着大家一起,出了耳房,然後往迎松院的主屋裏走。
付悅這時候卻湊到付新跟前,在付新耳邊小聲道:「五姊小心些,四姊看起來,像是真的生氣了。」
付新「嗤」地一笑,聲音並不小地說道:「六妹妹可真是一貫的兩面三刀。四姊姊會這樣,難不成不是六妹妹說的?」
一時間,除了先跑了的付紋,別人都聽到了。
均都瞅付新和付悅兩個。
付悅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說道:「五姊莫要冤枉人。」
付新一歪頭,笑睇着付悅,笑道:「是嗎?沒關係,一會兒就知道,四姊姊到底是聽誰說的了。」
付悅面上的表情,突然一凝,不由得細看付新。
付新剛停了下步子,此時卻又繼續走。
耳房離武老太君的主屋本就不遠,沒有兩步。
付悅愣下的工夫,付新已然進去了。
先進屋的付紋,已經撲到武老太君的懷裏,道:「老太君,老太君要為孫女做主。」
武老太君瞅了眼付新,面上慈祥地笑着,說道:「這是怎麼了?又誰讓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