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老師們誰都可能有點事要請假,這時候就得有老師給代課,代課自然是免費幫忙,也不講究給代課費,除了代數跟語文,其他科目就是找臨時老師跟年輕老師代,離着考試越來越近,臨時的幾個老師沒人願意去代課,沒課的時候還能坐辦公室里看看書,一節節的課上下來,自己的時間都被擠沒。
白靈跟其他人想的不一樣,代一兩節課也影響不了什麼,她也不會整日整日的看書,換換心情也好,有老師請假時她有時間就會幫幫忙,要學哪一課提前看看,照本宣科舉舉例子也不難。
幾個臨時老師心裏都憋着一股勁,白靈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的錯覺,課本不難啃,筆試無非就是語文代數這些科目,所有的內容出在一張長卷子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卷子要考教育學理論,白靈手頭有一本磚頭厚的書,講的就是教育學。
白靈沒像其他人一樣死記硬背,老教師把他們幾個叫到一起,好心的講講重點,白靈拿筆重重的圈上,心裏卻有自己的打算。
書裏面的知識又多又雜,摳字眼一句一段的背,背一年也記不住,白靈拿出上學歸納的套路,先把每章里夾雜的理論給分了類,分類之後按照內容總結,列出了一個脈絡出來。
磨刀不誤砍柴工,白靈做這件事花費了四天的時間,本子上密密麻麻,白靈看書都是在白天,她有一盞煤油燈,雖然不算太亮,但是好歹能照明,只是每個月的洋油供應有限,只有八兩,還得省着點用。
煤油燈昏暗,燈光下費眼睛,像一般的人家,晚上8、9點早早就吹燈睡覺。白靈穿來這裏之後作息規矩,從來沒熬過夜。
白靈看書背內容主線,其他的講解純靠理解,看書看了半個月,她覺得比無頭蒼蠅一樣亂背要事倍功半,心裏漸漸踏實下來。
衛建國上班低着頭耷拉着臉,別人一問,原來是衛建國要考試的書,一頁頁的被他媽剪下來做鞋樣子了。
白靈知道這時候笑不太厚道,使勁憋笑道:「這可是你要考試的書,再者說那麼厚,差幾頁沒關係,找我們的抄抄就行了。」
衛建國沮喪的說道:「要是這樣倒好了,我媽不識字,拿着書剪了七八頁,然後我小妹妹燒火的時候,把我那本書添煤爐里燒了。」
這本書衛建國平時都隨身帶着,就一天忘記拿,書就遭了秧,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考試,這本書現在早就買不到了,管別人借也不太可能,人家自己還得看呢,再說都是對手,誰能幫誰。
呂慧跟其他兩個臨時老師不自然的回到自己座位,沒吱聲,衛建國瞧瞧白靈,到底沒好意思張口。
白靈中午休息的時候把教育學放到衛建國桌上,說道「我也不會隨時都看,你看半天我看半天,輪着看沒問題,晚上我怕費眼睛不看書,你可以拿回去。」
衛建國不好意思的接過書,記着這份人情,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更何況白靈還得複習,衛建國心裏有些酸澀,悶悶的說道:「謝謝你,白老師,好人會有好報的。」
誰都會碰到一些難事兒,就是一本書,其他人跟要錢要命似的,競爭歸競爭,再者說參加考試的又不單單只有他們三個,縣裏那麼多老師,競爭對手多了去了,還能一個個拉下來不成?
白靈僅有的一隻鋼筆灌上墨水不出字,這隻鋼筆是鈴蘭牌,價格不貴,是白靈從供銷社買的,辦公室的老師告訴她,寶華街上有一個修筆師傅,從解放前就開始修鋼筆,無論是貴价筆還是低檔筆,到他手上都能給修好。
白靈怕下班後去撲個空,特別中午的時候過去修筆,縣城不大,有了地址白靈一路走過去,打聽了兩個路人找到說的店。
白靈進門就看見一個透明的玻璃柜子,裏面分類擺着修筆的工具:雙面刀片、放大鏡、鑷子、彎嘴夾,其他的白靈也不認識。
修表的師傅看起來六十來歲,頭髮花白但是精神健碩,白靈把筆遞過去,問能不能修,師傅笑道:「這是小問題,好修,不過前面客人排着隊,你明天過來取行不?」
明天取速度已經很快,只要能修好就行,白靈不着急用,師傅很健談,跟白靈聊了幾句修表的工具:調尖器、螺絲矯正器……工具看着不起眼,可卻能讓鋼筆「起死回生。」修鋼筆是一門手藝,更是一門學問,鐘錶也是有
32|初吻